細細長長的聲音,仿佛帶著陽光,而陽光里都是回憶。
這是一首古老的民謠,是屬于這片區域的民謠。在場的工作人員紛紛放下了碗筷,眼里紛紛閃爍著什么看向了heidi。
他們中間,有猶大族人,里奧祖人和米族人。
heidi的聲音太小了,站在后面的人聽不到,于是本能地往前擠了過來,人們把heidi圍在了中間,而heidi也微微將聲音提高了些。
“高高的麥穗,發光的大理石地板,還有第五個街口那一汪老祖宗留下來的生命之泉,養育了我們啊,養育了我們猶大族人,里奧祖人和米族人。”
唱到這里,heidi本能地微微瞇眼,臉上綻放出笑容。
而一些人則跟著哼了起來,雖然很多人并不清楚歌詞,卻也聽爺爺輩的唱過,調子還記得一些。
有一些詞,heidi不記得,老人則沙啞著聲音補上了,一時間,整個廚房彌漫開來低低的歌聲,歌聲中還藏著眾人的哽咽。
一曲畢。
嗚嗚嗚嗚……
一些人哭了起來。
“我家就住在那口井旁。”
“我家以前好多麥田,高高的麥穗……”
“我家……”
這首古老的民謠唱的正是這里的生活,民謠不像其他歌曲一般,歌詞十分樸素,描述了這里樸素的生活,這種從生活里透出來的熱情,能感染外界的任何人,更能感染身處戰區,經歷家破人亡的這一群人。
尤其是heidi的聲音,雖然她唱得不是那么好,甚至有些跑調,聲線也并非天籟,可是她的聲音透著倔強和不服輸,將這首民謠的生命力傳達得堪稱完美。
在困境里,當無能為力的,歌聲能帶給人幸福,也只有歌聲會不會貴賤,帶給人幸福。
”這是媽媽留下來的歌,原來是一首屬于我們大家民謠。太好了,這是我們的歌!”heidi睜開眼睛,肚子依舊嘟嚕嚕叫著,她笑了起來。
“對,這是我們的歌。”老人笑了笑,隨后變得嚴肅了起來,他看著heidi:“可是,這首歌不能在外頭唱,現在外頭戰亂,都說是我們三個民族內部不和,宗教不和引起爭斗,不能唱,知道嗎?”
“我們三個民族在一起幾百年了,哪有不和?我們的民謠可以為我們作證!他們那群強盜,還不是為了地下的礦產!”
“就是!我很小的時候聽過這個旋律,原來歌詞是這樣的。”
幾個年輕人憤怒了起來,可他們的憤怒也不敢太過張揚,聲音很低,只是拳頭握得緊緊的。
“真是好歌啊,好多年沒聽過了,謝謝你,heidi。”老人走上前,摸了摸她的頭,隨后扭過頭看了看自己的盤子,想了想后,拿過一個空盤子放到她的手上,再轉身,從自己盤子拿出一塊肉塊放到heidi的盤子里。
“吃吧,孩子。”老人憐惜地嘆了口氣:“餓壞了吧?”
heidi驚訝地看著老人,又看向了桑達,肉就在她的盤子里,她卻不敢動。誰被扣了分便沒有東西吃,這是規矩。
“吃吧,我也給你點。”
“你還小,除了肉,還得吃點青菜。”
“來,玉米給你。”
人們紛紛將自己盤子里的東西夾了些出來放到了heidi的盤子里,他們有猶大族人,里奧祖人和米族人,他們親如一家。
只是后來的戰爭,讓他們自相殘殺。
你殺了我父親,我殺了你舅舅,他殺了我的新娘。人為積累的仇恨讓人忘記了原本他們親如一家活了幾百年,在礦產沒有被發現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