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顧覓清停下腳步,她只覺得眼皮子好像被人用什么東西彈了一下一樣,瞬間痛了一兩秒。對,就好像用繃緊了的橡皮筋猛地彈了眼皮子一樣。
真的痛。
突如其來的疼,甚至讓顧覓清不受控地快速地眨了眨眼睛,要知道一個狙擊手居然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皮,這簡直荒謬。別說沒有風沙沒有灰塵一絲干擾都沒有了,就算有蟲子在眼睛那爬,狙擊手的一項訓練便是不眨眼。顧覓清可不是一般的狙擊手,她是頂級的。
顧覓清并沒有伸出手揉眼睛,這是職業習慣,狙擊手埋伏的時候,是不能動的。
極速地眨了一陣眼睛后,眼皮開始跳了起來。
哪只眼睛跳財,哪只眼睛跳災來著?顧覓清心想。
哦對,左眼睛跳財,右眼睛跳災,看著跳的是右眼睛,這是災啊!
“來人啊!墜樓啦!兩個人墜樓啦!”一個女生凄厲的聲音如同悲鳴的鳥叫,劃破長空。
“怎么又有人墜樓?”
“太可怕了。”
隨著這一番動靜,顧覓清聽到了身后一陣腳步聲,不用轉過頭就知道是原本在游泳池拍攝遠方景色的記者沖出來了。緊接著,能看到二樓,三樓的人嘩嘩地往外沖,一個個都提著照相機,攝像機的,都是記者。
“好像是在餐飲區那邊吧?”
“肯定有殺手!很危險!”
一邊說著危險,一邊朝著一樓沖過去,這些戰地記者臉上又害怕和驚恐,畢竟李學而剛死,這尸體海熱乎著呢,又有人墜樓。
說這是巧合,都沒人信。
戰地記者敏銳的嗅覺告訴他們,前方危險;同樣,戰地記者的使命也告訴他們:朝著危險的地方前行。
危險發生時,逆行而上的,永遠都會有記者。這早已成為了一種本能,一種該有的職業道德。大家都跑了起來。顧覓清想了想,也跑了起來。
跟這些人不一樣,顧覓清并沒有朝著一樓跑去,反而朝著三樓的方向狂奔而去。冷靜地考慮,如果顏九成真墜樓了,聽剛剛那個啪地一聲悶響,死定了。那么沖到一樓沒什么多大作用。
可如果顏九成沒有墜樓,那現在很可能他處于危險之中,去三樓四樓搜搜,看他在不在。再說了,三樓往下看,如果角度正好合適的話,或許能看到地面上是誰摔了。
“沒死,沒死,肯定沒死……”顧覓清瘋狂地祈禱。
早知道,我裝死做什么?直接手刃了那兩人便是,還耽誤了時間。一想到自己剛剛裝死耽誤了時間,邊懊惱不易。她雖然明白,裝死是當時最好的辦法,因為只有這個辦法,能把更衣室里頭的敵人都引過來,并放松警惕。都引過來了,便能以最小的動靜解決掉他們。
雖然她做出了最正確的決定,可一想到顏九成如果死了,她情愿這種危險降臨到自己的身上,也就對自己做出的這個最正確的決定而后悔不已了。
三樓餐飲區往上,有三個樓梯口,顧覓清走到第一個樓梯口,爬到二樓的時候,停下腳步聽了聽。只聽得整棟樓到處是聲音,有直接往對門樓跑,直接上頂樓的,更多的是一去一樓的,嘈雜得很。
她快速從兜里掏出一個耳塞一般的東西,丟到了三樓樓梯口的位置,隨后看了眼手中的手表。這是一個非常普通的感應器,能感應到四周的動靜,如果有人走動,手表上便會浮動數據。第一次去山上看日出的時候,在山底下就丟了這種感應器。
好東西,便宜,好用。
缺點就是太大顆,不像丟草叢里隱蔽,這么丟三樓,容易被發現。可是現在也顧不得那么多了。看了會兒手表,發現第一個樓梯口這邊沒有人。
顧覓清吸了口氣,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快速地爬到了三樓,往窗戶下看了看,這邊的角度看不到墜樓的兩個人。她果斷下樓,回到二樓后走向了第二個樓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