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的整個人被壓到地上,而頭則被槍指著也壓著,六歲的身軀在幾個訓練有素的壯漢面前猶如雜草,瞬間壓制,而且是能直接要了他性命的壓制。
“哇……”周寸光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瞬間,整個走廊響徹了一個孩童的哭聲,凄慘而驚恐,他的鼻血蹭到了地板上,隨著哭泣聲愈發地多。這哭聲褪去了嬰幼兒時期的奶聲奶氣,卻有著六七歲未變聲的孩子的稚嫩,一時,讓幾個壯漢有些暈頭的感覺。
“怎么是個孩子?”
“是個孩子?”
圍過來十幾個保鏢,幾人扶起坐在地上的魯道夫,兩三人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還專門彎腰看了看被壓在地上的周寸光。只見周寸光哭得哇哇的,眼淚鼻涕夾雜著鼻血一起涌出來,看這模樣,和反應,的確是一個孩子。
“怎么回事?”為首的一人轉過頭看著魯道夫,眼里充滿了殺氣,這種目光讓魯道夫渾身一哆嗦本能地往后退,他連忙眨了眨眼睛,將眼里的殺氣藏了藏,換上了親切的笑容并鞠了鞠躬:“教授,您放心,有我們保護,您絕對不會出問題,不過,這是怎么回事?”
他伸出手指著地上的周寸光。
魯道夫看了看這些拿著冰冷武器的保鏢,又看了看地上的周寸光,他一時有些恍惚,聽著這哭聲看著眼前這個人,明明是個孩子……
可剛剛卻的的確確聽到了這個孩子異常冷靜并十分精準地說出了一長串專業術語。
“我可以先告訴你,蘭開斯特在三年前解決了人腦類器官在無血管的情況下,如何向組織輸送營養的問題,在她培育的神經細胞團的細胞培養皿中,出現了正在發育的視網膜細胞。”
這句話,可不是一個六歲的孩子能說出來的。
保鏢見魯道夫一直看著周寸光,時而皺眉,時而疑惑,上前一步輕輕地推了推魯道夫:“教授?”
他是誰?他為什么來這?他怎么會知道蘭開斯特,又怎么會知道我們研究的方向?
一時,魯道夫的腦子里飛速地閃過這幾個問題,他是一個在生物技術領域世界頂尖的科學家,可以說,當今世界上,在生物技術領域無人能敵,可是他并不是一個應對緊急危險的時候能快速鎮定并判斷的人,人無完人,魯道夫也是如此。
好在周寸光剛剛在那么混亂的情況下說出來的話十分地鎮定,清晰,這種鎮定和清晰讓魯道夫能清晰地回顧剛剛他說得一切。
交易,交易?他怎么知道我懷疑我的研發成果并沒有像別墅區說的那樣,無償分享給世界呢?冷靜下來的魯道夫再一次看向了周寸光。
魯道夫是在兩個月開始懷疑別墅區并沒有按照合約,將他的研發成果無償地提供給世界,那一天,他如同往常一樣點開網頁進行搜索,卻發現輸入‘垂體論文’這幾個關鍵詞的時候,出來的關于他剛剛新研發的垂體方面的資料有些不對。
具體哪里不對,尋常人看不出來,可魯道夫一眼就看出來了:世界各地科學家對于這一塊的研究的描述居然有很多錯誤,而且是標題上就能看出的專業性致命的錯誤。
同行對他的研究的討論怎么會出現專業性致命錯誤呢?一個兩個出現錯誤也就算了,怎么一堆都出現錯誤?魯道夫起了疑心。按照尋常時候,他搜一下看一下標題就不會再深入看,因為他人的討論有很多,一一看過去會耽誤他進行研發的時間。
可這一次,錯誤的標題,而是是一排錯誤的標題讓魯道夫意識到了不對勁。他開始瘋狂地搜索自己的研究,發現粗粗看過去倒沒什么,可如果點開一篇篇文章進行細看,總覺得不對勁。
難道我們用的網絡并不是真實的網絡?這是魯道夫第一次開始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