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魯道夫歪了歪頭,如同不相信大人說得話的孩子。
“我說……”周寸光上前一步,就這么靜靜第看著魯道夫,仿佛看不到他的驚恐,再一次一字一頓地重復道:“這個世界,無人識得魯道夫。”
“不可能,我不相信,我憑什么相信你的一面之詞!”魯道夫的聲音充滿了憤怒,他伸出手指著周寸光:“我在這里呆了整整十年!十年!我是不會相信你的!”
說著,他伸出手將門一開,壓低了聲音:“你走!”
逐客令一下,周寸光卻并沒有露出半點慌亂的神情,他的情緒就仿佛清晨的湖面,靜靜的,一絲紋路都沒有,這種情緒紋絲不動的靜,讓魯道夫滋生出一種莫名的恐。
“你走!”這種恐讓魯道夫愈發覺得憤怒,他抬高了一些聲音。
“好。”周寸光依舊鎮定,他的嘴角吣著笑,并沒有半絲遺憾或想要再爭取一下的意思,直接脫了身上穿著的魯道夫的保暖服,他個子小,穿著魯道夫的保暖服像一個小人埋進了被子里,踮起腳尖想掛到衣架上,發現夠不著。轉過頭看了魯道夫一眼。
魯道夫依舊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伸出手猛地從周寸光手里抽回衣服,保暖服上的一根腰帶打到了周寸光的頭上,他捂住頭露出了疼痛的表情。
這個表情似乎讓魯道夫微微解了解氣,臉雖然依舊很黑,可嘴角卻抽了抽,倒像一個孩子一般。
周寸光看在眼里,心中愈發有把握:這個科癡在這兒十年,沉迷科研當中的他早已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他揉了揉被打到的額頭,念了一句:“我跟你沒有什么利益關系,沒有跟你說假話的必要,不信算了,我找別人。”
說著,他打了冷顫,這里頭太冷了,伸出手拉開門往外走去,毫不留戀。邊走,他的手指頭輕輕地打了下節拍。
一步,兩步。
三步,四步。
“進來!”魯道夫伸出手一下揪住他的領子,本就是小孩大小的身軀,自然扛不住魯道夫這么一揪,周寸光只覺得脖子被衣服勒住了,身體被身后的力量拽著快速地往后退。
剛剛步出的門,關了。
“你說清楚,我的科研成果現在是什么情況!”
魯道夫的情緒很明顯有些失控,他將周寸光一下塞到墻角,臉漲得通紅,他的聲音雖然兇狠卻透著一絲懇求和害怕。
此時的周寸光已經摸清楚了魯道夫的命門,他這個科癡,在研究方面一定要追根究底,他害怕,害怕自己的研究成果被糟蹋了,如果糟蹋了,那不是要了他的命嗎?
可他又不敢相信,他怎么相信這么重要的成果會被糟蹋,又如何糟蹋?他們投資了這么多錢,這么多精力在這兒,養著這么多黑科,不就是要科研成果嗎?
外頭沒有他的研究成果?這不符合邏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