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的味道。
“許來來過了。”
周懸說“許國昌不太對勁,我上一次來他不是這樣。”
他讓人調查過許來的父母,調查的資料顯示許國昌是某個大公司的小主管,能力不錯很得公司賞識,和新娶的妻子感情融洽,對兩人的兒子非常呵護寵愛。
拋開上一段失敗的婚姻,他似乎是個還算成功的男人和丈夫。
前提是不提他的前妻和大兒子。
許國昌將自己失敗的前半生都推到了前妻和大兒子身上,將兩人當做身上的腐肉挖掉,連提起都不愿意。
周懸神色冷沉,主動迎上前“許來來過這里,他人呢”
許國昌頭腦混沌,反應了半天才明白他在問自己的大兒子,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鬼知道那個廢物死在哪里了,你問我我問誰”
一提起大兒子他就來氣,抄起旁邊的餐椅就砸向兩人“給我滾出去”
周懸避開,猝不及防一腳將他踹到在地,攥著他的衣領將人拉起來,額頭上六只紅色單眼因為怒意睜開,在眼裂中來回轉動,陰沉滲人“我再問一遍,許、來、呢”
許國昌對上那些眼睛,嚇得一哆嗦,房間里頓時彌漫起一股尿騷味,他大著舌頭叫救命“有、有怪物”
周懸耐心耗盡,將人扔開,往主臥走去。
宋南星及時攔住他,表情嚴肅“你冷靜一下,讓我來問。”
周懸定住,用力閉了閉眼,退到一邊去“抱歉,我有點著急。”
宋南星搖頭,轉身去主臥門“你好,可以開下門嗎”
里面傳來女人恐懼的聲音“是警察嗎”
宋南星頓了下,說是“我們接到了報案,許國昌已經被控制住了。”
女人聽信了,小心翼翼地將門打開一條縫往外看。
看見倒在地上的丈夫時,她麻木恐懼的臉上露出一絲擔心“他怎么了”
宋南星說只是暈過去了。
女人松了口氣,抱著嚇得哭都不敢哭的兒子從臥室里出來。她身上有多處紅腫淤青,每扯動一下都輕輕吸氣。
宋南星把證件給她看,放柔了聲音詢問到底出了什么事。
女人哭著搖頭“我不知道,老許戒酒都戒了好多年了,今天忽然就這樣了。當時我在廚房做飯,他在給孩子輔導功課”
宋南星皺眉“許來沒有回來過”
女人擤了鼻涕,一下子沒想起來許來是誰,反應過來后才搖頭“我有兩年沒見過他了,老許都不許提,一提就要發脾氣。他從來沒來過家里。”
沒來過宋南星擰眉沉思,但這里明明殘留著山茶油的味道。
宋南星見女人和孩子狀況都不好,沒有再刨根究底,幫忙聯系了衛生中心。
他看了一眼狀態詭異的許父,懷疑對方忽然發狂跟許來有關。
等衛生中心的人趕到后,他和沉默許多的周懸一起離開,去許來母親家里。
許來母親住在富人區,兩人過去卻撲了空,問了小區的保安才知道,許來母親忽然發狂,提著刀將丈夫和女兒砍傷。家里的傭人報了警,就前一會兒,發瘋的許母和受傷的父女一起被帶走了。
從小區出來,宋南星篤定地說“是許來做的。”
周懸抬頭,額頭的赤紅單眼半闔“他來看過了自己的父母,這會兒應該已經離開了桐城。”
桐城之外,是濃霧籠罩的荒野之地。
周懸斂眸,說“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