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研究人員聞之色變的話題。
早年并不是沒有走入歧途的科研人員試圖成神,但結果都相當慘烈,這也是人類學派能壓過造神派的原因之一。
見識過成神的慘烈后果,即便心里有這個想法,很多造神派也不敢再輕易嘗試。
但宋城不一樣,他是頂級的科研人員,又師從鐘芩,掌握了許多不對外公開更為隱秘的研究資料。
“當年的黑山羊案,應該就是他的第一次嘗試。我們都以為他是遭受精神污染或者信仰了哪位邪神,所以才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但我經過多方調查,又找到了我養父曾經留下來的資料,發現黑山羊的現場,很可能是一個召喚儀式。”
“他想通過獻祭召喚某位邪神降臨,但卻并不是出于信徒對于邪神的虔誠,而是想取而代之。”
這是楚胭在翻閱了養父留下來的資料之后得出的猜測。
黑山羊案現場殘留有許多無法辨認破解的扭曲符文。現有的科研人員對這些古老的儀式符文研究并不深,加上黑山羊案現場存在嚴重的精神污染,科研人員也無法進行長時間的研究,所以當時大家都下意識以為現場那些扭曲無法辨認的符號都是某種詭異的召喚儀式。
但楚胭的養父魏教授正好是一位溫和的造神派。在意識到造神的危險性和不可控性之后,魏教授調整了方向,開始研究如何開發能力者的能力同時又減小失控的風險。
魏教授費盡心血在桐城建立了收容中心作為試點,頗有所得。只可惜他年紀大了,經不燈熬蠟的艱苦研究,最后猝死在實驗室里。
楚胭作為魏教授的養女,參與了部分實驗,但因為不是研究人員,對養父很多實驗資料都沒有深入了解。養父死后她接手了收容中心,算是繼承了養父的遺志,但也僅止于此了。
直到她開始懷疑宋城和造神派有關,特意去翻找了養父留下來的資料,才在某個隱秘的保險柜里發現了一些關于邪神的研究資料。
資料上清晰地記載了一些久遠傳說中召喚邪神的儀式符文,而在召喚符文之下,則有許多后來者研究的如何限制邪神、甚至竊取邪神力量的方法。根據養父的補充,這些方法大多沒有得到驗證,養父只是搜集了資料進行歸納研究,但因為危險性太大,實驗不可控,最終沒有付諸實踐。
這些資料非常齊全,以楚胭對養父的了解,猜測這并不是他一個人的研究成果。很可能是造神派共同的成果。
而以宋城當時的身份,要拿到這些資料,再簡單不過。
“但他的計劃并沒有成功,六十六個被獻祭的孩子,只有你一個人活了下來,
你或許就是他計劃失敗的關鍵,所以他才一而再再而二地找上你。”
楚胭深深看了宋南星一眼“你或許沒有印象了,但當初你剛被接回來的時候,收容中心給你安排過心理輔導,過程已經不可考證,但結果是咨詢室忽然爆發了極其恐怖的精神風暴,整個咨詢室被夷為平地,咨詢師只剩下一點能驗出dna的灰燼。”
結合宋南星異于常人的能力,她其實懷疑宋城當初密謀竊取的力量,因為某種意外轉移到了宋南星身上。
但可惜她已經沒有機會去驗證猜測,只能靠宋南星自己了。
宋南星下意識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小角,想起沈渡說過自己和他是同類。
“宋城找我,是想繼續當初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