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守在喬府外面的探子,更是發現顧遠琛昨夜潛入了喬府。
更確切的說,是潛入了喬寧的院子。
遠處傳來馬蹄聲,衛靖側過臉望過去,就見一意氣風發少年郎,騎著一匹雪色白馬,正朝著這邊而來,高束的馬尾厚重順滑,用了純銀蟒紋的發扣固定,一襲白月色錦緞袍服,腰綴羊脂玉,姿態英俊瀟灑,還透著一股野性與匪氣。
衛靖:“……”
他忽然明白,為何阿寧會當眾承認自己喜歡顧四。
即便在衛靖看來,顧四這模樣,的確甚是招蜂引蝶!
阿寧年紀還小,又不被喬家看重,她年少無知,難免會被顧四這副風流相給吸引了去。
少年一躍下馬,姿態從容。
上次,顧四可以悄無聲息潛入安定公府,還去了他的書房外面,足可見,顧四的身手極好,甚至于,可能還在他之上。
衛靖在短短片刻之內,已經將顧遠琛這人盤算了數遍。
“衛哥哥,我來了。”顧遠琛笑出整齊的白牙。
五陵少年,劍氣簫心,踔厲風發。
衛靖愣了一下。
其實,他與顧遠琛的底色,一般無二。身負使命,萬般不得已。
可顧遠琛呈現出來的,卻是暢快風流,他就像是一輪烈陽,讓覺之刺目,但又忍不住注意。
反觀自己,陰沉冷凝,像寒潭枯石。
衛靖沒有給少年好臉色:“你昨夜鬧出的動靜,可真不小,誰讓你夜闖了阿寧的閨院?你昨夜……沒對阿寧做什么吧?”
衛靖的每一個字,都仿佛透著殺氣,他看著少年的眼神更是不善。
顧遠琛憨笑兩聲。
他當然不會承認,他昨夜爬上了喬姑娘的香榻。
“衛哥哥放心,我很有分寸,昨夜也是情況緊急,這才潛入喬府暫且躲藏,我這樣的好人,又豈會對喬姑娘做什么惡事呢。”
衛靖:“……”
他一看見顧遠琛沾花惹草的這張臉,就沒法放心。
小姑娘家最是容易被這種男子哄騙了去。
衛靖看在容妃,以及老國公爺的面子上,沒有再繼續威脅顧遠琛。
衛靖很清楚,光是威脅并不管用。
好在,他已經命人緊盯著喬府,等到時機成熟,他安排的細作會順利潛伏在喬府內部,可以隨時保護阿寧安危。
“昨夜可查到了什么?”衛靖岔開話題。
顧遠琛今日前來,特意捯飭了一番自己,莫名很想在衛靖面前留個好印象。
聞言,他自是老老實實作答,顧、衛兩家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顧遠琛恨不能與衛靖真正聯盟。
“我昨夜在國舅府看見了一人。”
衛靖擰眉:“誰人?”
顧遠琛答話:“穆楓眠。”
衛靖眸色微變:“穆楓眠是太子少師,他在國舅府出現并不奇怪。”
顧遠琛方才只是賣了一個關子,這便切入正題:“衛哥哥難道沒覺得,穆楓眠此人,在朝中到處皆有黨羽。無論是哪一個派系,都與他走近。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在四處挑撥?我昨夜親耳聽見穆楓眠告知國舅爺,太子對華家也不滿。”
當今皇后正是華家的女兒,是國舅的親妹妹。
但太子與皇后之間已經數年不合。
母子二人總算相互制衡。
太子更是厭煩華家長達數年,對東宮事務指手畫腳。
衛靖劍眉輕蹙:“那穆楓眠的目的是什么?”
顧遠琛默了默:“等我查清楚了,一定第一時間告知衛哥哥,二哥哥可是我最信得過的人。”
衛靖:“……”
這小子,油腔滑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