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怎么辦才好?
許久,喬寧沒聽見動靜,她探頭進去看了看,見顧遠琛仰著頭顱發呆,不免好奇:“夫君,你怎么了?”
如此簡單尋常的一句話,卻是讓顧遠琛頓時靈魂炸了毛,嘩啦一聲起身。
喬寧呆了一呆,反復看了幾眼,又竊笑了一聲:“夫君別怕,我就問一聲。”
這便又縮回了腦袋。
獨留顧遠琛一人兀自緘默。
“……”喬寧方才都看見了?她為何毫不震驚?難道不可怕么?
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挺可怕!
顧遠琛哪里會知道,喬寧早就在上輩子,就對這副場面見怪不怪了。
一時間,少年郎君又是一陣緘默不語。
他快要瘋了。
沒人告訴過他,新婚之夜是這般煎熬的呀。
他該怎么辦才好?
他年底才會正式弱冠,難道還要等到年底?
不對……
他本不該對喬寧有任何非分之想的。
可……
他不僅想了,就連以后生一兒一女的事都想好了。
顧遠琛跨出浴桶,方才已被喬寧看光,他也不必再遮遮掩掩,就這般兀自擦拭身上的水珠,破罐子破摔。
待穿好褻衣褻褲,顧遠琛自己打量了幾眼身段,無疑,他對自己是極為滿意的,這一身大紅色綾羅褻衣褻褲也十分適合他。
剪裁妥帖,剛好勾勒出他的好身段。
顧遠琛邁出凈房,一眼就瞥見喬寧坐在錦杌上等著他,桌案上擺好了合巹酒,還有一對龍鳳杯盞。
喬寧一雙眸子亮晶晶的,像無聲召喚。
顧遠琛喉結動了動,邁了過去,給他二人各倒了一杯酒。
喬寧很是配合,十分主動的端起杯盞,做好了喝交杯酒的動作。
美人眼神喜悅,動作舉止又十分熟稔平靜。
就仿佛,她比顧遠琛還要膽大。
顧遠琛:“……”
都這個節骨眼下了,他自是不能被小姑娘給輾軋了下去,遂也附和。
兩人順利飲了合巹酒。
辛辣入喉,喬寧吐了吐舌頭,俏皮可愛。
顧遠琛只看了一眼,又是一陣想入非非。
他都快懷疑,自己是天生懷種了,僅憑喬寧一個動作,就無意識的陷入浮想聯翩中。
茜窗半開,有夜風拂入,還有遠處的酒香。
但屋內的花香更是沁人。
喬寧的手很自然的搭在了顧遠琛的手臂上:“夫君,接下來,我們該做些什么?”
她太過歡喜,也太心悅顧遠琛了,眼前一切仿佛只是一個夢,是彌補前世遺憾的夢,她只想更多的與顧遠琛互動。
可喬寧這話落入了顧遠琛的耳朵里,又成了明晃晃的邀請。
顧遠琛:“……”
小妻子還是一如既往的直接啊!
長夜漫漫,的確應該干點什么。
顧遠琛被喬寧盯得心發慌,這便挪開視線,他眼角的余光瞥向茜窗外,剛好看見了一彎玄月。
新郎官脫口而出:“不如去屋頂賞月吧。”
出乎顧遠琛意料的是,喬寧一口應下:“好呀。”
她怎么好說話?
那賞月之后呢?
他們又該干點什么?
罷了。
先拖一時是一時。
顧遠琛帶著喬寧走出屋子,長臂攬過美人細腰,抱著她一躍而起,輕松就飛上了屋檐。
美人柳腰纖細,顧遠琛真擔心稍有不慎,就會不小心折斷了。
二人站在屋頂,可以望向遠處的宴席處,整個鎮國公府今晚處處花燈高照,宛若火樹銀花不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