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看就知道,阿寧是在晾曬頭發。
她倒是很會想法子,整個人都掛在了美人靠的橫欄上。
“臭丫頭!臭丫頭!臭丫頭……”
八哥忽然開口。
顧遠琛劍眉倏然緊蹙。
他可沒教過這句!
阿寧擡首,隨手將擋在面前的長發捋開,一雙水眸怒氣騰騰,瞪向顧遠琛。
“四哥!你怎么能借著八哥羞辱我?!我不喜歡你了!”
女紈绔受了刺激,站直了身子,扭身就往屋內跑。
不多時,哐當一聲,她將自己關門屋中,拒絕與顧遠琛見面。
顧遠琛僵在當場。
他從前世而立之年開始,就一直端著,重活一世后,儀態和性情也受前世影響,如今更是四平八穩,當然做不出去追小姑娘的事。
“阿寧……”顧遠琛低低喚了一句,聽上去,情緒甚是穩定。
須臾,屋內的少女近乎咆哮:“你走!我不要見你!四哥哥趕緊走!”
顧遠琛:“……”
年輕男子站在廊廡下,干站了片刻,婆子婢女只能訕訕的表示同情。
小姐早就被寵到無法無天,她要是不肯服軟,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
是以,顧遠琛只能將鳥籠子擱置在廊廡下,這便緊繃著一張俊臉,默默轉身離開。
幾日后,陸云卿果然與戶部幾位官員聯手,將華相受賄賣國的證據搜羅整齊,呈到了康元帝面前。
康元帝早就想將華家連根拔起,又看太子十分不順眼,遂順水推舟,讓吏部、監察司、麒麟衛聯合審查,不出半個月,華相一黨被盡數治罪,華后在獄中被賜毒酒,蕭九洲被廢,成了廢太子。
一時間,廟堂震動,朝中幾大派系又迎來全新的局面。
是以,顧大小姐才被重新放了出來,得知蕭九洲這么快就倒臺,她覺之意猶未盡。她還想玩/弄一番狗太子,讓狗太子知曉戲/弄女子的下場。
這一日,阿寧正帶著自己的四名護院離府,顧遠琛與陸云卿剛好結伴回來。
顧、陸兩家比鄰而居,這一世,他二人時常同出同進,兩家的守門小廝都知道,這二人情同手足。
阿寧步子一頓,隨即望著天,嘴里念念有詞:“四哥看不見我、四哥看不見我、四哥看不見我……”
顧遠琛:“……”這個小傻子!
陸云卿沒忍住,笑出聲來:“哈哈哈!寧妹妹,你這是在掩耳盜鈴?”
阿寧翻了個白眼,怒嗔陸云卿:“陸家哥哥,你怎么那么多事?!要你管!以我看,你與四哥哥一樣,就該早日娶妻!”省得一直盯著她。
顧遠琛當場冷了臉。
陸云卿有些難為情,他就是個書生,如今雖在朝為官了,在男女之事上一直很純情:“寧妹妹,你慎言!難怪顧四要將你關起來,以我看,你就該被關著!”
這話刺激到了阿寧,她當場叉腰,非要爭個勝負:“陸家哥哥!也請你慎言!我可不是一般的女子,我將來是要當將軍的,貴妃娘娘親口說過,我有大才,不能埋沒在內宅!你這個迂腐的文人,什么都不懂!”
陸云卿被懟的臉紅脖子粗:“寧妹妹,你年紀輕輕,怎么說話如此莽撞?不要以為我是你陸哥哥,就不會教訓你?!”
少女叉腰仰著脖頸,伶牙俐齒,戰斗力甚強:“你是陸哥哥,你就了不起了么?你除了高大了些,還長了個xx(和諧詞),你還有什么優勢?”
xx……
顧遠琛俊臉更沉。
陸云卿當場漲紅了臉,擡手抹額,被一擊中傷,他無奈看向顧遠琛:“顧四,我是拿她沒法子了,你看著辦吧。”
說著,陸云卿羞憤而去。
少女以為自己勝了,還朝著陸云卿的背影做了鬼臉。
顧遠琛擡手,掐住了少女的后脖頸,將她往府中提:“來,說說看,你是跟誰學來那些話?男子的……豈是你一個姑娘家可以說出口的?!”
這一次,一慣四平八穩的顧四,是當真怒了。
寶子們、姑娘們,咱們明天見啦~么么么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