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場上入秋的風更凜冽逼人些。
寧翹縱馬馳騁的時候,只用了那么一瞬間,就愛上了這種在天地間徜徉的感覺。
她自穿越以來,心里就憋著一股勁兒,這勁頭一直徘徊在信中遷延不去,今兒終于借著賽馬一股腦的發泄了出來。
甚至沖過了終點線,她還跑出去老遠。
后來將手里的韁繩一拉,跟著她酣暢淋漓跑了一回的馬嘶鳴一聲,慢悠悠的帶著她小跑回去了。
李氏激動極了,跑過來正趕上寧翹下馬來,她笑嘻嘻的拉著寧翹的手,又怕給旁邊的人聽到似的。
輕聲道“姐姐,你贏啦。”
寧翹知道。沖過終點線的時候,她眼角余光看到博爾濟吉特氏比她慢了半個身位。
等她回來的時候,看見博爾濟吉特氏鐵青著臉坐在馬背上,等她的侍女過來了,博爾濟吉特氏才下來了。
寧翹贏了,就代表八旗贏了,代表女真舊部贏了。
福晉夫人們可都是熱烈奔放的性子,這兩個月的游獵下來,更是無所拘束了。何況在場的大部分都是人精,能不知道這一場輸贏意味著什么嗎。
八旗女真舊部出身的福晉夫人們都在歡呼,蒙古福晉們包括宸妃在內,這臉色自然是不大好的。
可大面上總不能這樣不大氣的,僵硬了一瞬后,都在笑,在恭喜。
寧翹叫人迎到了宸妃跟前。
上回分組的時候,寧翹身份低坐的遠,離貴人們都是有一定距離的。
這會兒她贏了關鍵的一局,就叫人帶到最前頭來了。
眾目睽睽之下,寧翹謹記規矩,也不敢到處亂看,更不敢抬頭看宸妃,規規矩矩的給宸妃磕頭行禮請安,還有在場的福晉夫人們,個個比她身份高,都要問一遍安。
“把頭抬起來。”宸妃含著一點淺笑,看向寧翹。
寧翹被叫起后,便慢慢將頭抬起來,也不能直視宸妃的眼睛,只好微微垂著視線,入目瞧見的,就是宸妃腳上穿著的精致的鹿皮靴子。
那靴子上頭釘著碩大的閃亮東珠,那規格似乎是皇后才能用的。
寧翹抬起頭后,跟前一圈人都看清了她的模樣,有幾個年輕福晉明顯深吸了一口氣,還聽見有人似乎嘶了一聲。
宸妃同禮親王代善的嫡福晉笑道“本宮先前還在想呢,怎么聽說睿王這回出來,身邊只帶了兩個侍妾,有一個還病了,就剩下這一個。這也太少了些。”
“今兒一看著人倒是明白了,原來這個生的國色天香年輕動人,這一個看進眼里了,就把別人放下了。”
禮親王福晉是正紅旗人,姓李佳氏,她可是正兒八經的八旗出身。
這一回分組比賽,禮親王福晉年紀大了不參加,就與濟爾哈朗的福晉在一起,給八旗給女真舊部的參賽的福晉們掠陣。
聽見宸妃這樣說,禮王福晉笑呵呵地道“要說國色天香年輕動人,那還得是娘娘這樣的美人,她小孩子家家的,哪夠得上這樣的話呢”
“小”宸妃看向寧翹,笑道,“你多大了”
寧翹道“回娘娘的話,奴才尚不足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