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一鬧,就到了后半夜。
寧翹昏昏欲睡,卻被多爾袞捏住了鼻尖。
她一睜開眼睛,就瞧見多爾袞望著她。
“主子爺,奴才困了。”聲音軟軟的,還帶著些嘶啞。
多爾袞笑了笑,卻輕聲道“再過兩日,就要拔營了。”
“回去的時候會在養息河牧場停留兩日,然后差不多便是原路回去。等到了養息河牧場,你去看看李氏,安頓安頓她。周得勝就不必去了。”
寧翹困勁兒走了一半“奴才去”
多爾袞肯定道“是,你去。”
寧翹眨了眨眼“奴才去,怕是有些不妥當吧”
多爾袞看了她一眼,道“沒有什么不妥當的。又不叫你做什么,只管你看看她,安頓她,問一聲,也就是了。其余的事情,周得勝會安排妥當的。”
寧翹知道李氏的病將養的差不多了。
半個月前就消腫了,前兒風寒也好了,人是還有些虛弱的,但總歸是好了。
她和李氏同為侍妾,按說沒有什么安頓照顧的說法。平級又差不多的出身底下,就該是各人管著各人自己的事。
可多爾袞現下叫她去安頓李氏。
看著多爾袞深邃眸中的神色,寧翹應下了“奴才知道了。奴才聽主子爺的。”
多爾袞這是去叫她施恩的。也是去叫她壓制李氏的。
她出門前就想好了,要好好的叫李氏吃點苦頭的。
結果沒等她動手,李氏自個兒就得罪人遭罪了。
寧翹就樂得不伸手了。
現在要回去了,府里佟佳氏有了二阿哥,福晉有宮里娘娘倚仗,她在這里又出了大風頭,被禮王福晉護著,怕是現在沒人不曉得睿王府的寧侍妾贏了肅王側福晉的事兒。
這可是叫博爾濟吉特氏丟了面子的事。
男人們那邊如何,寧翹夠不著也不知道,但多爾袞肯定能應付的。
可女人們這邊呢怕是難應對的。
多爾袞這時候叫她去施恩,也有逼著李氏向她低頭的意思。
見小丫頭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多爾袞摸摸她的頭“睡吧。還想什么。”
寧翹也好困了,想不動了。眼睛亮晶晶的輕輕親了親多爾袞的臉頰,干脆利落的睡了。
豫親王嫡福晉的喪事,辦的極好極妥當,哪怕皇上等一眾人都不在盛京,甚至連多鐸本人都不在盛京,皇后也沒有讓自個兒的小姑母身后凄清。
說是小姑母,但實則年紀還沒有皇后大,不過是因著輩分高些,所以才叫皇后稱作一聲小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