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還有什么要囑咐他的,說與我聽,我也一并帶回去。我們來的時候,他還一個勁的問妹妹呢。”
寧翹還記得寧克申的模樣,記憶中,是個溫潤的小少年。和父兄身上殺伐決斷的氣質是完全不一樣的。
寧翹對上寧敬茂深深的目光,她想了想,說“我記得克申一直學的都是蒙文和女真文字。這方面自然還是要苦下功夫的。但漢文也不可放松,尤其是詩書典籍,經史子集,都不能不學。那邊的大學士是怎么讀出來的,若克申有心,就叫他這么讀吧。”
李家學東西沒有這么深的。
或者說,這會兒尚未入關的大清君臣里頭,能學到這么深的人,還是很少的。
很多時候,都仰賴那邊投奔過來,和原本就在大清的漢臣。
寧翹看見過的,多爾袞的書房里擺滿了經史子集,他學的很認真,很多書冊都翻舊了。
她心里知道的很清楚,再過幾年,等大清入關了,這些都用得上的,而且是很用得上。
寧敬茂聽到的事情很多的,他不想自家阿瑪那樣心大。
妹妹在王府里,顯然是鬧出了些動靜來的。
不然侍妾入府大半年,怎么就能叫家里人進府來見呢而且還是王爺親自說的。還是王爺身邊的人給領進來的。
妹妹跟在王爺身邊也有些日子了,能得寵,家里人是沒幫上什么的,全靠妹妹自己周旋,那妹妹能看見的肯定比他們看見的要多。
聽妹妹的準沒錯。
寧國光父子進來的時候,只叫周得勝領著在書房外頭給多爾袞行了禮問安的,沒有去見過多爾袞。
等父子倆走的時候,肯定不能就這么走的。
約莫著時辰差不多了,寧國光父子就告辭了,由周得勝領著去給多爾袞請安。
寧翹看著家里送來的銀錢。
這會兒她身上也不似先前那樣囊中羞澀了。之前是真的全靠家里給的銀子。
這段時日,多爾袞私下補貼了她不少,小金庫日漸充盈些,這些銀子就收起來先不動用,等年節下的時候,再收拾些東西送回家里去。
她長得如此模樣,自然阿瑪額娘也是不差的,妹妹也好看,正好可以收拾些能穿的衣料回去,叫額娘和妹妹年下也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過了些時候,多爾袞來了,見了她就笑“你阿瑪那樣,爺是真沒想到,見了你還哭上了,到爺跟前來,眼睛還紅著呢。這是聽說你受委屈了”
“瞧爺說的,”寧翹給多爾袞沏茶,甜甜笑道,“奴才可沒有跟阿瑪說這些,主子爺待奴才好著呢,這府里府外還有誰不知道呢阿瑪是個感性的人,這是見著奴才了,一時情緒上頭,這才哭的,和別的可沒有關系呢。”
多爾袞想了想寧國光素日為人,道“這話也是,你阿瑪是性情中人。倒是你哥哥,與你阿瑪全不一樣。”
寧翹道“哥哥穩重。這一家子里頭,總得要有個穩重持家的。在奴才家里,就是哥哥了。”
多爾袞如今聽她這俏皮話就笑。
多爾袞對寧家父子印象都挺好的,心里也存著寧家的事,只是許多事尚未有眉目,也就不好與寧翹說了。
只囑咐寧翹道“爺這一去少說也有幾個月,年節是來不及在府上過了。你年節底下是不需要進宮的。只是外頭有客上門,若是福晉叫你出來,也不要怕,該如何便如何。”
“爺叫了人看顧你的。平白無理的事,你只管記著,回來爺給你撐腰。可千萬別委屈自個兒,但也別叫自個兒受了傷。寧肯忍一忍,保重好自己,只管等著爺回來給你做主。”
寧翹點頭“奴才知道。奴才不會叫自己吃虧的。”
倒是好奇看顧自個兒的那個人是誰,問了多爾袞,多爾袞道“多鐸府上離咱們府上不遠,你若有事,可托信去他府上,尋他的側福晉佟佳氏。她會幫著你的。”
佟佳氏和多爾袞府上的佟佳氏是一家的嗎
寧翹道“奴才只是個侍妾,豫親王府上的側福晉若看顧奴才,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