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能輕易跨過的心理關口。更何況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難以跨越的底線。
但這時候可沒什么時間門給寧翹多想。生死攸關危及性命,失控了的畜生隨時會要了她們的命,還談什么適應不適應
眼看著察哈爾庶福晉手法嫻熟的揮著短刃斬殺了兩只發狂的獵鷹,寧翹的目光就變了。
見了血,獵犬們不再只是吠叫,它們試探著沖上來撕咬。
寧翹將撕咬她的兩只獵鷹從爪根處斷掉,鮮血落在她的鮫絲紗上,原本如霧般波瀾的藍光被遮蓋,還有濃厚的血腥味充斥在鼻端。
這邊動了手,奴才們似乎也找到了地方,有人沖上來試圖制服獵犬,可已經有一只獵犬沖到了寧翹的身邊,眼看著要撕咬上寧翹的后背。
察哈爾庶福晉一刀斬后,那獵犬就倒在寧翹腳邊。
察哈爾庶福晉看了寧翹一眼,將她垂在獵犬脖頸邊的手握住。
那短刃貼過去輕輕一劃,寧翹就感覺到手上一熱,她不可置信的望進察哈爾庶福晉的眼眸中。
察哈爾庶福晉的眸中波詭云譎,卻又冷漠的像是沒有感情“寧氏,你不殺它,它就會咬死你。”
同伴的死亡似乎更刺激了那幾個剩下的獵犬。
幾個人都傷痕累累,被獵鷹和獵犬圍住,雙方對峙的時候,忽然破空幾只箭羽而來,一下子就將那幾個獵鷹和獵犬給處置了。
寧翹一眼望過去,是多爾袞
多爾袞一身親王朝服,甚至連箭筒都來不及收,直接背在身上,大步朝著寧翹走過來。
明明這里還有許多的人,也涌上來許多的人,但好像多爾袞眼里只有寧翹似的。
就那么與她對望著,靠近她。
抱住她。
多爾袞看見有奴才上來,有血霧騰起,多爾袞的手掌貼住寧翹的眼睛,他捂住了她的眼睛,在她耳邊沉聲道“寧氏。不要怕。”
也不知怎的,寧翹忽然心里一酸,差點涌出熱淚。
多爾袞將寧翹抱起來,對著身邊的周得勝道“派人好生將察哈爾庶福晉送回去。”
福晉已經過來了,她甚至不顧血污將察哈爾庶福晉送到了軟轎上。
所有人都以為,睿王便是再寵愛寧氏,這里與寧氏一同遇險的可是察哈爾郡主,還是懷著睿王骨肉的庶福晉。
怎么著也該先去看看庶福晉的情況,看看孩子的情況吧。
可福晉離得最近,福晉看見多爾袞看了察哈爾庶福晉兩眼,第一眼是在查看察哈爾庶福晉的狀態,第一眼是看察哈爾庶福晉有沒有流血,確定沒事后,就不再更多關注了。
福晉為什么能從這兩眼里看出這么多來呢畢竟因為他們多年夫妻,她還是有些了解多爾袞的。
可正因為是這樣,才覺得傷心吶。
在多爾袞眼里,察哈爾庶福晉和孩子,都比不上寧氏嗎
寧翹手上攥著的短刃被多爾袞拿走了。
眼睛還沒多爾袞捂著,看不到外面,但漸漸地血腥味沒了,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花香。
寧翹就知道他們是回了邀月堂了。
被輕柔的放在榻上,寧翹眼睛上的手掌被拿開,她對上了多爾袞深邃的目光。
看著多爾袞手掌上的淚痕,寧翹伸手過去想要拂掉,卻被多爾袞用力握住了。
“爺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