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如今這個時候,倒也沒必要和福晉裝什么姐妹情深了。她與佟佳氏就更裝不來了,不如索性不理不睬禮數做足,也就是了。
佟佳氏瞧見這一幕,倒是不生氣了。方才聽見寧氏那些話還氣得不行,轉頭看見福晉鐵青的臉,佟佳氏竟覺得不氣了。
多少年了,還是頭回看見有人能把福晉氣成這樣的。
佟佳氏倒是覺得也痛快,反正不管是福晉還是寧翹,哪一方吃癟都是她樂意看見的。
最好是斗的你死我活的,她漁翁得利。
佟佳氏起身道“既如此,那妾也走了。寧氏年輕不懂事,福晉可別為她氣壞了身子,否則若是叫主子爺知道了,又要福晉獨個清靜養病不許理事,又是妾擔著府里的差事了。”
諷刺的話說完,丟下氣得肝疼的福晉便走了。
福晉沒忍住,把茶盞都掃落在地上,一地的茶水狼狽不堪,福晉的眼都氣紅了。
眼淚憋在眼眶里,話中卻帶著恨意“好啊。好得很。這一個個的,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蒙嬤嬤忙上來給福晉順氣“福晉,可千萬別氣壞了身子,早先府醫就說了,您要疏肝,不可叫郁氣積在心上。那寧氏那里,也不過這一點差事,府務還在福晉手里,便是將來主子爺開口,她能不能完完整整的接過去,還不知道呢”
“側福晉說的那樣輕松,真要是動了她手里的東西,豈能那么輕易就交給寧氏的真有那么一日,側福晉只能同您合作,咱們總有幫手,總能想法子不叫寧氏接府務的。”
“她想協理府務,那還早得很。”
福晉緩了緩,道,“王爺那么想給她晉位,她沒有子嗣,不還是不成么。想做側福晉協理府務,總要同佟佳氏似的,生幾個孩子才成的。”
“她眼下才有這一個,還將滿三個月,這一胎能不能留得住,能不能生的下來,還未可知呢。”
蒙嬤嬤道“王爺雖離京,可邀月堂嚴實的跟個鐵桶似的。伺候的奴才嘴嚴的很,什么都打聽不出來的。寧庶福晉的膳食也走的是前院,她要真是待在邀月堂里安靜養胎,那就沒什么機會了。”
福晉慢慢緩下來,按了按腹部,才輕聲道“不著急。總有法子叫她出門的。”
外頭英巧悄悄進來“福晉,主子爺沒有回府,直接叫人將行裝送去宮中,與禮親王一道從宮中出發,再有一會兒,就出京了。”
福晉問道“主子爺可有什么話留下”
英巧道“奴才問過周公公,主子爺不曾留下什么話。”
即便是有,那也是給邀月堂的。要是尋常英巧就說了,這會兒福晉在氣頭上,英巧就不敢說了。
福晉看了英巧一眼,心里也明白,不再問什么了。
可還是心里頭難受“嬤嬤,我與他這么多年夫妻情分,如今竟生疏冷淡至此,若是膝下再有個孩子,那豈不是叫孩子也跟著傷心”
那不就跟大格格大阿哥似的,天天盼著阿瑪,壓根盼不到。
蒙嬤嬤心想,若福晉真有個親生的嫡子,怕正院的日子未必會過成這樣的。可現在說這些都是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