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念不安詢問。
聽到這里,她大概明白些許,原來對方嚴苛的問話,目的只是想幫她。
“接下來我所說的話,請你牢牢記住,務必記住,如此才能躲過調查組的嚴苛審問。”
男人眼神如炬,又夾雜著絲綢般的柔和。
“可萬一事情敗露,我會連累到司野先生你嗎”
桑念忍不住揣度。
司野聞言眼角微微彎了彎,似乎在笑。
“除非你真的是他們口中的內鬼,那我也完蛋了。”
“我不是”
桑念情急脫口而出。
“所以,我是在告訴你保全你自己性命的辦法,明白嗎”
男人嘴角含著一抹淡淡的笑,禮貌且溫和地說。
“無論你是或不是,一旦有任何他們認為可疑的地方,你都將逃不過制裁,這些家伙們可是帝國有名的閻羅王,在他們眼中,即便是冤死一個小beta,也不足為惜。”
“我我知道了。”
少女微微頷首,長長的睫毛掩蓋她眼底的惶遽,可逐漸變白的臉色,終究還是出賣她陡然上升的不安。
這一幕撞進司野目光,他的心臟跟著緊了緊,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蔓延,比憐憫更為復雜。
下一秒他退開椅子倉皇起身,為轉移注意從玻璃柜取出一只干凈的水杯。
“先喝口水。”
桑念聞聲抬眸看向自己眼前桌面忽然多出的一只水杯,她小心伸手捧住,又是溫熱的。
來黑格里森以來,這個也處處飲用冰水的地方,只有在司野先生這能見到熱水。
暖意從手心襲來,她逐漸感到放松一些。
“你只需記住我的話,就不會有事。”
司野重新回到椅子坐下,嗓音輕緩,似在安撫眼前少女驚慌的情緒。
十分鐘過去,桑念不得不從辦公室出來,她低頭看著手環上已經閃爍第二遍的工作提示,轉身快步朝藥房走去。
這一路上,她都在努力消化腦子里的東西,將司野先生交代的話悉數記下。
聽司野先生說,帝國調查組的飛船已于今日早晨七點從帝國中心飛行港出發,最快今晚將會抵達黑格里森。
一想到這里,桑念的后背便生了密密麻麻一層冷汗。
來到藥房取藥劑時,她才注意到這次需要一次性取四管治療劑,一般而言,只有處于病癥期的aha才需要注射如此大的劑量。
不敢再耽擱,桑念即刻端著從冷庫里取出的藥向目的地樓層奔去。
這次是住在六樓的帝國五星上將修先生。
桑念第一次從療愈院檔案系統看到對方的名字便覺得奇怪,這位上將不僅沒有姓氏,就連名字也是如此簡潔。
抵達六樓時門敞著,她仍舊禮貌性地先敲敲門。
“是來送藥的療愈師嗎,麻煩快點,上將犯病癥了,我一個人快壓制不住他。”
里面說話的人是一位中級療愈師,比初級療愈師還要高一個檔次。
桑念腦子里一閃而過先前了解的對方病癥較強的攻擊性。
她沖到房間,只見一位身穿灰白制服的療愈師憋至滿面通紅,正艱難用精神力控制躺在床上的男人。
青皮黑瞳男人體格高大,小麥色肌膚散發著健康的光澤。上身沒有穿衣服,每一束肌肉都像是完美的雕刻藝術品,但此刻卻因憋著氣力,大塊的肌肉筋脈曲張,像盤虬臥在一起的巨龍,震撼而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