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野離去時另外安排一位療愈師來陪護,只不過在他的吩咐下,療愈師沒有直接進去里面房間,而是待在客廳聽候。
修安靜躺在床上,目視天花板,聽著門外傳來的女聲。
“上將,我是療愈師瑪姬,接下來會為您進行24小時陪護,您有任何需要或不適,都可以隨時叫我,我就在外面。”
男人微收了收指骨,呼吸沉沉,腦海里不自覺浮現那個女孩的聲音。
他從未被任何女beta那樣抱過。
只是淺淺回想,身體的某處又不受抑制地立起。
修不喜歡這樣的自己,不喜歡這種身體不受自我控制的異樣感覺。
他攥緊拳頭,試圖用力壓制,渾身肌肉如吸水的海綿膨脹,結果卻適得其反。
貌似更難受了
療愈院醫務室。
桑念趴在純白的單人病床上,一簾之后,傳來另一位療愈師的慘叫,伴隨其后的是醫生的呵斥。
“再亂動不給你上藥了。”
她正聽著,一位醫生助理掀開布簾進來徑直走到床頭,金屬托盤上應該是為她準備的藥。
“和我一起進來的那位中級療愈師呢”
桑念按耐不住問,對方看起來傷得挺重。
“轉移到城鎮上的中心醫院了,療愈院醫療條件有限,她的傷需要動手術才行。”
女beta助理說罷,下一秒有些粗暴直接地掀開桑念的上衣,整個后背都袒露呈現在外。
她下意識驚了聲,不料遭到對方的吐槽“都是女beta,怕什么。”
桑念側臉壓在枕頭上,不自覺蜷了蜷手指,不敢再作聲。
“你還是怪幸運的,沒有斷手斷腳什么的,只是一點軟組織挫傷,休息幾天就能好。”
beta助理說著,一邊將冰涼的藥膏往她后背涂抹。
桑念不知這藥膏的溫度有多低,此刻她真的感覺像是有一塊冰在她的后背移動,卻不如冰塊那樣絲滑,倒是有些粘膩,就連空氣里都盈滿了這種藥膏的氣味,味道形容不上來,但的確不太好聞,有些令人頭暈目眩的麻木。
對方說得沒錯,她是幸運的,桑念現在回想起在六樓發生的一切,仍心有余悸。
這是她來黑格里森以來,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身為療愈師這一職業的危險性。
“好了,再躺個半小時,等藥劑吸收,就可以下床了。”
beta助理說完,重新端起托盤掀開布簾出去。
桑念乖乖躺了半小時,這三十分鐘對她來說過得無比漫長。
時間到后,她試探著爬起身坐起,后背似乎真的沒有原先那么疼了,她猜測藥膏里或許有麻藥的成分。
面前有一扇不大不小的窗,此刻窗外天氣漸晴,遠處的森林綠意蔥蘢,一陣微風輕輕撩動窗邊純白的紗簾,工作手環同時收到消息。
桑念低頭查看。
司野桑念療愈師,今天不用工作了,回去休息吧。
沒有一點防備,她收獲了半天假期。
桑念想回復一聲,手環卻再度失效,嘗試數次只能放棄。
傍晚,天光黯淡,夜幕低垂。
療愈院a區七樓。
落地窗前正立著一個銀發青年,青年身形頎長,面容清疏。
他穿著白襯衣,最上面一顆扣子解開著,胸口隱隱露出的肌膚瓷白,點漆似的琥珀色眼瞳里透著深不可測的情緒。
斜對面前方透明的光屏里是一個男人放大的臉,對方正在與他視頻會話中,按部就班匯報帝國政事。
伊桑眉眼稍顯倦怠,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劃過屏幕,柯林副官的臉一瞬間縮小被挪至一旁角落,光屏大部分的板塊被一些時政新聞替代。
“等我回去再說。”
銀發青年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耐。
柯林有點讀不懂這位殿下的心思,又略顯擔憂道“聽說今晚調查組的人就要到療愈院了,莫非真的是有居心不良試圖傷害殿下的敵國內鬼,殿下要不要”
伊桑垂眸,靜靜看著樓下院內剛剛駛進來的三輛黑車,俊美的臉上染上一層冷意。
“看樣子黑格里森近期也不太太平了,等易感期度過,殿下就早些回來吧。”
柯林再次試探著發言。
柯林的話,伊桑自然是聽見了。
只是,他想到了她。
王儲aha一貫平淡冷漠的眼底,被微不可見的溫柔浸染,他暗自捏緊指骨,喉結細細滑動一下。
“我還不想那么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