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時間到,食堂已經開放,黑格里森的食堂有固定的開放時間,過時不候,無論你是任何身份,職位。
a區高級療愈師辦公室,穿著白大褂戴金絲邊眼鏡的男人仍舊伏在案前不為所動,哪怕已經有熱心的療愈師路過提醒多次。
已經兩天了。
她還沒有回來。
男人眉間深鎖,緊繃著臉,修長的手指交纏并攏疊放于桌前,他深知自己不該過多的干涉黑格里森療愈院之外的事情。
療愈院規定其一,一旦療愈師離開黑格里森星球,便不再歸療愈院管轄,是生是死,都不受理。
只是他不明白,如果殿下已經追上調查組并且解救下桑念,按時間算,早該回來了。
難道真的像a區私底下傳得那樣,殿下看上桑念,并且將她直接帶走不會回來。
猶豫掙扎過后,司野終于再也按耐不住打開終端,向殿下發出信息。
向王儲過問打探這對他的身份來說無疑也是越界的事情。
只是他實在忍受不了這樣暗無天日的等待,哪怕親自得到殿下的回答也好。
飛船上,銀發少年單手插兜,正立在窗前,窗戶之外,是浩瀚無垠的宇宙。
他眉目疏淡,身形修長,只是站著不動渾身便透著清雅矜貴的皇室貴族氣息,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里,倒映著眼前來自宇宙的無邊黑暗,以及不可言說的煩悶與黯然。
其實他本可以拒絕她的要求,直接以王儲的身份強行將她帶回帝國,甚至強行讓她做自己的王妃。
可那樣一來,自己和那些霸道行事不顧beta意愿的王叔,大臣們有什么區別
有骨子里的那份清高挾持著,他永遠不可能做出那種事。
此時終端傳來消息,來源地顯示為黑格里森療愈院。
司野殿下,桑念療愈師什么時候回療愈院
伊桑微
微攏起手指,面無波瀾抬眸,選擇忽略這條消息。
又是長達好幾個小時的星際航行,桑念在飛船上看了會書打發時間,這里沒有新鮮的餐食,只有營養劑作為身體能量補充。
起初剛來這個世界時,桑念不太能接受這種裝在管劑里的液體,后來在培訓學校幾次忙到沒空吃飯,都是靠這一小管的營養劑扛過來,它雖然小小的一支,但可以人體許久的能量。
在即將抵達黑格里森前,她回到昨晚休息的房間將自己的衣服給重新換上,并將身上的睡衣給丟進膠囊洗衣機內,里面不僅可以自動清洗,還具有自動烘干熨燙功能。
坐在床邊穿衣服,桑念的視線不由被手腕上和腳踝上的紅痕吸引,其實已經不太疼,只是瞧著總隱隱在提醒著先前的遭遇,趕快消散吧,她祈禱著。
之后她又將清洗干凈的睡衣整理折疊好放回原來的柜中,就準備該下飛船了。
因這次只是短暫停留,伊桑殿下的飛船并沒有進入飛行港的儲藏室,直接停放在室外的停機坪。
艙門打開,桑念禮貌朝對方鞠一躬。
“這一路謝謝殿下,我該走了。”
“等等,桑念。”
銀發少年一改前幾個小時的泰然自若,步伐匆遽朝她走來。
“殿下還有什么事嗎”
少女停頓在艙門外的自動扶梯上,轉身得一剎杏眼微圓,眸子一閃一閃有幾分嬌俏可愛。
微風不經意吹動起她栗色的發絲,伊桑看著這一幕,眼底浮起溫和的笑意。
他說“我送送你。”
“不用麻煩的殿下,療愈院的人會來接我,說不定現在就在外面等著呢。”
桑念微微笑著拒絕。
“不麻煩。”
銀發少年說著,人已經朝扶梯往下走來。
桑念喉嚨哽了哽,再次拒絕的話到底還是沒忍心往外說,只好默認接受對方的好意。
從停機坪前往飛行港大廳的路上,伊桑不緊不慢打開終端給司野發去一條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