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念也聽到了身下男人的悶哼聲。
尤其當她察覺自己壓著的位置非同一般時
空氣好似凝滯。
“抱歉,塞繆爾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少女急于起身,欲以兩旁的座椅扶手為支撐,卻沒想到男人的手正搭在上方,心里牢記著對方不喜歡被beta觸碰的話,下意識慌亂地躲開,不料失去支撐點后下一秒她猝不及防再次狠狠跌坐下去。
“”
男人的悶哼聲又加重幾分。
余光下,桑念瞥見對方搭在扶手上的手背因用力青筋暴起,尷尬的汗從額角淌下,不敢再亂動。
“塞繆爾先生,我”
“你別動,我來。”
男人幾欲從喉嚨深處吐出這幾個字來,帶著沉悶的隱忍。
桑念以為對方口中的他來,是挪動椅子拉開與書桌間的間隙之類。
沒想到下一秒自己整個人雙腳懸空,男人僅憑兩只手將她的腰身托起,像轉移一只人偶玩具一般,不費吹灰之力地將她放在一旁的空地上。
“實在是不好意思,塞繆爾先生,那這個郵件”
少女尷尬地示意光屏上還未完成的回復。
“足夠了,你走吧。”
男人神色緊繃著,說話間臉上的肌肉跟著抖動了幾下,好似某種忍耐達到臨界點。
桑念趕緊抱起托盤,禮貌地鞠了一躬后匆忙離開。
直到聽見門一開一合的聲音,塞繆爾方才松開被他緊緊握住的拳頭,低眸朝下看去,褲間被頂得愈發膨脹。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壓制這種感覺,再次抬眸看向眼前的光屏,隨意揮動手指,直接將少女寫了一半的郵件回復過去。
直到進入電梯,桑念才長長松了口氣。
這種尷尬的事情,簡直比被霍爾少爺拉去強制洗澡,還要令人難受。
但愿塞繆爾先生能原諒她。
一天工作結束,桑念按部就班上傳好今天的工作日志,旋即踏著夜色從療愈院大樓走向后方的宿舍樓。
涼風習習,濕寒陰冷,刮在皮膚上瞬間生起一層雞皮疙瘩,手環上正向她顯示此刻的體表溫度。
黑格里森星球沒有四季,大部分氣候較為穩定平均,偶有驟冷的時間,比如像現在。
少女一邊哈著氣前行,一邊在心里感慨白天與晚上氣溫怎么可能相差這么多。
一個人走了一段路,抬頭發現前方宿舍樓下站著一個熟悉的高個身影,黑色偏分頭發,穿著白色大褂,懷里抱著類似是書本的東西。
男人側臉鼻骨優異,眉眼清俊,身后那棵榆樹的陰影籠罩下襯出幾分憂郁氣質。
“司野先生。”
桑念上前一步,禮貌打了個招呼。
司野聞聲輕輕地抬了一下眼皮,蘊著溫和親切的褐眸看向她,“回來了。”
“嗯。”少女點頭,
眼含微笑問“司野先生在等人嗎”
“這是上次和你提到的療愈師升級考試,我自己整理的一些資料。
男人將懷中厚厚的筆記本伸手遞出。
桑念一時有點不敢相信,杏眼因驚訝更睜圓了些,所以司野先生該不會在等自己吧
她趕緊接過,不可置信地翻開看,這才發現居然全部都是手寫的筆記。
很難相信這個時代還會有人手寫這種東西。
少女的訝異亦被身前的男人盡收眸底,他淺淺勾起唇角說“無論這個世界科技有多先進,我還是更習慣于手抄筆記一些。”
似解釋,又似試探。
桑念眼睛停留在那些娟秀的字跡上,附和感嘆“我也覺得這樣,手寫的東西才更加有靈魂呢。”
“非常謝謝司野先生您,只不過像我這樣沒有任何精神力的療愈師,真的有資格參加考試嗎”
少女將筆記本摟在胸前,面含擔憂。
“帝國的相關法律并沒有禁止,那就是可以,精神力并不是必要的考核項目,它不過是一個附加優勢,沒有精神力意味著你需要付出比尋常beta們更多的努力。”
怕她不明白,司野索性又提點得更加直白一些“桑念你可以先通過學習考試,爭取升任為初級療愈師。成為初級療愈師后便可參加聯邦醫學考試,如果能順利考入醫學院的話,就可以離開這里了。不過這并不簡單,針對療愈師進入醫學院的考試異常艱難,往年被錄取的屈指可數。”
桑念原本以為對方會說,先升任為初級療愈師,再升任為中級療愈師,高級療愈師她倒是從不妄想,沒想到是另一條出路,還是可以離開黑格里森療愈院的出路。
少女喉嚨哽了哽,忍不住問“療愈院的其他療愈師們,知道這些嗎b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