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自知躲不過,干脆緊緊閉上雙眼,用力到額頭皺出小小的川字。
“求誰”
男人故作無辜地問。
末了添上一句“你得叫我的名字。”
“塞繆爾”
桑念咬牙羞恥萬分地憋出這個稱謂。
話落,腰腹上的手臂似乎被抽開,床上的重量騰地消失,接下來是一陣翻箱倒柜的聲音。
整個過程里,桑念都不敢將眼睛睜開一絲。
“你看一下。”
男人的聲音似乎從不遠處飄來。
“已經穿好了嗎”
少女試探地詢問。
“你看一下。”
對方再次重復一遍,帶有微微地急躁。
桑念只好轉過腦袋去先睜開其中一只眼睛。
只見站在那里的塞繆爾依舊什么也沒穿,倒是左右手各拿了一件衣服,一臉認真地問“穿哪個比較好”
躺在床上的少女立馬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再度絕望地快速閉上眼睛。
這次簡直看得更加清楚了
“隨便哪個都行啦,趕快把衣服穿上”
她的聲音也逐漸附上一縷急躁。
“不行,你必須得選一個。”
男人偏偏很固執地說。
少女咬咬牙,閉著眼隨便做選擇“左邊那個”
又是一陣窸窣的響動過后,床邊忽地凹陷下去一塊,沒有任何征兆,塞繆爾再次爬上床來。
“你剛剛為什么那么兇”
男人有點委屈地纏上她的手臂。
“這次穿好衣服了嗎”
桑念問。
“穿好了。”
塞繆爾很乖地回答。
少女睜開眼,難以抑制地長舒一口氣,瞪著天花板的她耳邊極其不適應這樣的塞繆爾先生。
簡直太奇怪了。
如果這是他的病癥的話。
“那你身體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桑念轉過頭去問,視線恰好與其相撞。
男人藍色的眸子直勾勾凝視著她,瀲瀲流動著星光,純真又干凈。
見她轉過頭,輕輕搖搖頭說“沒有。”
少女依舊不太適應地試圖抽回自己的手臂,抽不動。
“那沒有的話,你可不可以早點休息,我得去樓下值班了。”
“我想要你陪我睡。”
眼前的塞繆爾毫無征兆地撒嬌。
“不可以”
“反正我不放手,死也不放手。”
男人說罷耍無賴一般愈發摟緊少女的胳膊,將身體靠近,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塞繆爾先生你繼續這樣下去,你絕對會后悔的
桑念欲哭無淚地抬起另一只沒被箍住的手捂了捂眼,所以瑪麗療愈師今晚到底還會不會來,自己該不會真的要在這里陪這個家伙睡一晚吧。
雖然心智變得似小孩,但對方依舊是強壯的aha,被aha緊緊箍住,僅憑她一個beta的力氣是絕對沒辦法掙開。
就在她準備再次展開苦口婆心的勸說時,耳邊忽傳來平靜的呼吸聲。
少女微微詫異地扭過頭看去。
面向他側躺著的男人雙眸緊閉,睫毛長而微翹,鼻梁高挺,削薄的唇瓣微閉著,一呼一吸具有韻律。
如此安靜的睡顏,幾乎不會令人聯想起那個常以冰冷姿態示人的聯邦首富塞繆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