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則留前天賣燙傷膏剩下的30文,當做零花錢就好。
白茶看著錢臉上揚起了笑意,她才抄了一天的書,就掙了一兩銀子。
長此以往,雖然比不上在舉人府的富貴,但比起婚前預想的苦日子可好了千萬倍了。
白茶壓著激動看向冷山雁。
看見他只是靜靜地低著眸子,看著桌上那一點碎銀子,眼中閃過一抹罕見的迷惘。
末了,低低地說了句“好。”
第二天,新夫郎回門。
冷山雁依然是那一襲墨色衣裳,烏發配無暇白玉簪,腰間約束一條玉帶,黑與白的極致搭配,濃郁深沉,像永遠化不開的墨冰。
沈黛末也能從衣柜里翻出一件竊藍色衣衫,以同色發帶將濃密的長發束在身后,鬢邊斜插一根素釵。
因為原身賭博的關系,沈黛末把房里的銅鏡當了,直到今天冷山雁拿出嫁妝里的鏡子,她才看清自己的容貌。
倒是跟她現代的樣子差不多,眉目靈動,清理脫俗,站在風雪中亦不染塵埃。
便是冷山雁也著實愣了一下。
白茶更是心中感嘆,論容貌,沈黛末一定是蘇城縣眾多才俊淑女中數一數二的,怎么這些年從沒聽過有人夸她倒是說她猥瑣的人很多。
果然謠傳不可信。
只是他們哪里知道,同樣的人換了一副芯子,自然天差地別。
兩人一起步行到舉人府前。
冷母20多歲中的舉人,在蘇城縣來說也算是年輕有為,未來可期了。只是后來無論她再怎么參加科舉都沒能種進士,漸漸也喪失了凌云志,依靠著舉人的身份,這些年來在蘇城縣置辦了不少田地,十分富裕,就連舉人府的大門口的兩個石獅子都顯得威風凜凜。
府外站著兩個人仆人,看到他們來,不緊不慢地將他們請到了會客廳。
只是會客廳里空無一人,連茶水都是涼的,這明顯是故意怠慢。
沈黛末看原著,知道冷山雁和繼父辛氏的關系不好,但不知道這么不好。
再看冷山雁,即使這么明顯的苛待,他的表情也沒有絲毫難受委屈,反而鎮定的喝著茶,想來這些年已經習慣了辛氏的刻薄。
沈黛末卻不想他這樣,說道“郎君,我們回去吧”
冷山雁的眸光終于從杯盞中移出來看她,孤冷清寒,像塊沒有溫度的冰“妻主,父親都還沒出來,我們怎么好離開”
沈黛末實話實說“我不想你這樣受委屈。”
咳咳
冷山雁突然以袖掩口,不停咳嗽,因為被茶水嗆到眼中微有水光,在極黑的瞳仁中顯得格外晶亮。
沈黛末連忙伸出手來幫他拍背,誰知她越幫他拍背,冷山雁咳得越厲害。
“郎君,你沒事吧”
“沒、沒”冷山雁后背像被針扎火燎般緊緊繃著,神情莫名慌亂,眼神到處亂看,卻始終不敢看她。
“雁兒,父親來晚了,你可別怪我。”屏風后傳來一中年男人的笑聲。
沈黛末一抬頭,只見一個穿著寶藍色綢緞的中年男人身后跟著兩個仆人,以及兩個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容貌清秀的男生走出來。
冷山雁起身,行了一個大禮“見過父親。”
沈黛末也跟著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