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山雁放下茶杯。
辛佼蘭從一開始就打著把他推入火坑賣錢的主意,他自救出來,辛佼蘭又打算如法炮制,將庶子冷惜文推進去,給他的親生女兒做嫁衣。
他只不過戳穿了辛佼蘭的歹毒心機,又有什么資格報復他
況且如果辛佼蘭真的疼愛冷清風,把那1000兩彩禮退還顧家就是,這個時候來找他麻煩,就顯得他辛佼蘭父愛如山了可笑。
不過他也不怕招辛氏記恨,反正一切都快結束了。
辛佼蘭和胡桂華一起坐在堂屋里熱絡地聊著天,阮青魚則也抱著孩子蘭姐兒,跟和辛氏一起來的小兒子冷折月寒暄。
忽然,冷折月幽幽道“大哥怎么還不來真是的,也怠慢了吧。”
話音剛落,冷山雁就帶著白茶走了進來。
“見過父親,父親來怎么不說一聲”
看到冷山雁走來,辛佼蘭恨得直咬牙,卻面上卻笑道“本來應該提前知會你一聲的,不過我今天和月兒剛好逛到附近,心里惦念你,就過來看看。”
和辛佼蘭的假意溫和不同,冷折月盯著冷山雁,刺道“我爹爹大老遠來看你,關心你在妻家過得好不好,大哥不領情,還怪父親不該來了”
作為冷山雁的同母異父弟弟,冷折月一直不慣他那副假清高的模樣,處處跟他作對。
這次他親哥冷清風跟顧家病秧子定親,在家里哭得死去活來,冷折月聽說跟冷山雁脫不了關系,心里更是厭惡他。所以才故意刁難他。
白茶立馬解釋道“我家公子不是這個意思。”
冷折月立刻罵道“多嘴多舌的奴才,我們說話,有你什么事”
阮青魚一看白茶和冷山雁主仆倆被下了面子,心下得意,立馬見縫插針道“可不是嘛,原先我就跟妹夫說過,該好好管管仆人,一點規矩都沒有。”
“雁兒就是這樣心軟和善的人。親家,讓你看笑話了。”辛氏沒有替冷山雁分辯一句,反而對胡氏說道。
胡氏隨口道“哪里哪里。”
“這孩子父親過世的早,不怕您笑話,我這個做繼父的也不好管的太嚴,對他比對親兒子都要親,因此才養成了他這樣軟和的性子。現在他嫁了人,我想再教教他也來不及了,只盼著親家你多教教他,我也就放心了。”辛氏對著胡氏語重心長道。
胡桂華面上平靜微笑,心里卻激動無比。
辛佼蘭這意思就是表態,他這個做岳父的無論怎么對女婿,他都不會出手制止了甚至還有暗戳戳鼓勵他磋磨冷山雁的意思
太好了
原本胡氏還以為辛氏這次來是為冷山雁出頭的。畢竟雖然是繼父子,但好歹是舉人家庭,面子上總要過得去,裝作父慈子孝的樣子,沒想卻是意外驚喜。
看來這繼父子關系比他想象的還要差,說不定就算把冷山雁折騰死,辛氏也不會說什么。
胡氏心里無比得意,越發放肆起來。
送走辛氏后,就隨便尋了一個理由,讓冷山雁不許吃午飯晚飯,一直在主屋里罰站。
晚上,沈黛末甫一到家,看到西廂房內空無一人,便直覺不對,來到主屋尋人。
胡桂華和阮青魚以及蘭姐兒三人在屋里吃得好不歡樂,旁邊還燒著炭盆,屋內暖烘烘的,冷山雁卻站在一邊。
沈黛末很無語,都不用了解事情原由,就知道這兩個男人又在作妖。
“末兒回來了,快吃飯吧。”胡桂華招呼道。
沈黛末搖搖頭“不了,我在外面吃過了,父親和姐夫慢吃吧,郎君,跟我回屋,你說要給我縫的衣裳現在還沒有縫好。”
她故意冷著聲對冷山雁說,并沒有像之前一樣替冷山雁出頭。
誰讓胡桂華是她嫡父,她打不得罵不得,不然就是不孝。況且胡氏既然敢在她面前磋磨冷山雁,自然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像新婚第二天那個破花瓶一樣。
爭執無用,還是趕緊把冷山雁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