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黛末的笑容,冷山雁心神一軟,將料子放在桌上,輕輕抖了抖搭在椅子上的新衣,披在她的身上“這是我剛為您做好的衣裳,試試看,怎么樣要是有不合身的地方我再改。”
“這么快就做好啦”沈黛末有些驚訝“你不是先做的我父親的衣裳嗎這幾件衣裳再怎么緊趕慢趕也要一個多月才能完成吧,怎么他的衣裳還沒做好,我的衣裳倒先完工了”
“男子的衣裳樣式要復雜一些,所以做起來要慢一點,女子的衣裳因為形制簡單,所以才會快。”冷山雁斂了斂眸,說道。
白茶是冷山雁的貼身侍從,自小跟著他一起長大,所以也會男工。席氏的衣裳白茶沒事兒的時候會幫著他做,但沈黛末的衣裳,冷山雁卻從未假手于人,一直親力親為。
“這樣啊。”沈黛末穿好衣裳,覺得衣裳上身之后一點都不拘束,十分舒適自如“我覺得衣服很合身,一點改動都不需要了。”
冷高級定制裁縫雁站在她身側沒有說話,一會兒整理著肩袖部位,一會掐著她的衣裳腰線調整腰部的放量,眼神很是認真。
淡青色的衣服很適合沈黛末,素凈靜雅仿佛春雨之后一朵綴著濕氣雨露的雪蘭花,偶然一瞥,就有一種讓人移不開視線的驚艷,也不怪甘竹雨第一次見她,就對她格外熱情;在顧府里第一次間她,又再次在她面前扮乖巧逢迎。
冷山雁眸光一暗,說道“還是做得不太好,得再裁改一下。”
說著他就將她身上的衣裳脫了下來,坐在床邊繼續改,沈黛末就坐在他身邊,安靜地看著他裁改。
明明只是一件衣裳這樣的小事情,但他神情專注,仿佛是一件極其嚴肅的國家大事,微微顰起的濃眉如墨如畫,雖然眉目依舊鋒利但沈黛末卻再也不覺得有距離感,反而十分想要親近他。
“改好了,妻主您再來試試。”過了一會兒,冷山雁放下針線,再次將衣裳往她的身上披。
已經兩人都坐在床邊,所以他的動作幅度稍微小了一些,純白的衣襟并沒有披到她的肩上,反而被她頭上的發簪掛住,淡青色的衣裳仿佛頭巾一樣遮在她的頭上,寬大的衣裳更是自然垂下蓋住了她的身體,只露出一張溫和笑盈盈的臉。
冷山雁看著她的臉晃了一下“對不起,我這就”
沈黛末搖搖頭,一只握成拳狀的手從衣服里伸到了他面前。
冷山雁盯著她的拳頭。
下一秒▄,拳頭張開,露出掌心幾塊碎銀子。
沈黛末淺淺又溫和地沖著他笑“這是剩下來的錢,都給你。”
“拿一兩銀子的家用即可,剩下的還是存下來吧,不用都給我。”冷山雁道。
沈黛末搖頭,握著他的手腕,將銀子都塞到他手里“我說過,等我以后有錢了,一定對你好。”
她才不是什么畫大餅的無良老板呢。
“好。”冷山雁垂眸看著被她握著的手腕,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末兒,我看那只雞”
上樓的席氏愣住,沈黛末和冷山雁也愣住。
冷山雁頓時縮回手,背對著席氏,用寬大的袖子遮住剛剛被沈黛末握住的手腕肌膚。
沈黛末以為冷山雁是害羞了,立馬起身擋到冷山雁面前。
“父親,您怎么上來了”
“沒什么。”席氏尷尬地笑了笑,突然看到了他們身邊的三塊上等布料,神色一瞬間復雜起來“末兒,你帶回來的那只雞,我看了一下,它肚子里有蛋估計還能孵出小雞來,不如不殺了,先留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