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末從前只是一個窮秀才,在這些鄉紳官員富商的宴席里做慣了冷板凳,冷不丁地被簇擁著,十分不適應,連忙找借口跑了,匆匆回到家里。
家門口早就擠滿了人,門口也被掛上了大紅綢子,眾人看到沈黛末回來,全都起哄道沈舉人回來了沈解元回來了場面熱鬧非凡。
弄得沈黛末都快社恐了,加上本來就喝了酒,精神疲憊,好不容易回到了家,又被激動的席氏抱著痛哭一番,說她終于出人頭地,光耀門楣云云。
哄好了席氏,她扶著樓梯往二樓走,只覺得筋疲力竭,熬夜看書學習都沒有這么累過。
剛走上二樓,她的手腕就被溫柔有力地力道攙扶住。
她一抬頭,看見了冷山雁低垂冷艷的眉眼。
他安靜地將她扶到桌邊坐下,為她倒上一杯香薰飲。
沈黛末一路上被那些賀喜的人糾纏著,疲于應付,卻連一口水都沒來得及喝,看到水就立馬喝了起來還是她的雁子貼心。
“恭喜妻主考上舉人。”在她喝完香薰飲后,冷山雁接過她用過的茶杯緩緩的說道。
他的語氣低沉,說話的語氣不緊不慢,清淡疏冷的眸光淡淡的凝著她卻有著說不出的溫和感。
沈黛末的心累感一掃而空,仿佛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重新精神滿滿。
她笑望著冷山雁,問道“我考上舉人,你是不是很驚訝我也很驚訝,跟做夢一樣。”
冷山雁斂眸低笑“您每晚看書到深夜,勤奮用功,雁一點也不意外。”
“真的你不是唬我吧”沈黛末湊近他。
“雁什么時候唬過妻主”冷山雁勾著唇角,笑意倦懶地看著她。忽然他的眸光落在她的衣領上,指尖輕撫了一下,說道“您一路回來,一定被不少人纏住了,衣領都皺了。”
沈黛末低頭一看,確實皺了起來。
她每天的衣服換下后,冷山雁都會幫她洗好,并用古代版的熨燙神器幫她將褶皺熨燙妥帖,甚至還會用香餅給她的衣服熏香,以至于她什么時候從衣柜里拿出一身衣裳,都是香噴噴的。
“快脫下來換一身,一會兒還有來給您道喜的人,不能就這樣出去。”冷山雁捏著她的衣裳,外袍瞬間褪至手肘。
沈黛末想到一會兒還要接待客人,就一陣心累,顧不得松松垮垮地垂在臂間的外袍,抓著冷山雁的手腕捧在手里,央求道“好郎君,讓我休息一會兒吧。”
一聲好郎君,親昵無間。
守鰥守了十幾年的冷山雁,從未聽過這樣的話,頓時身形一僵,清艷艷的眸子里陡然掠過一絲慌亂。
“我中午才喝了酒,現在腦子還漲呼呼的,不信你摸摸。”她怕冷山雁不同意,就找了飲酒的借口,低頭將臉頰貼著他的手。
加上她中午確實飲了酒,臉頰酡紅,很有說服力。
冷山雁干凈清白的手指觸碰到她微燙的臉頰,指尖頓時無措地顫了顫,心臟無端狂跳。
“可以嗎”沈黛末側著臉,抬起眸子期待地望著他,眼神更加清麗逼人。
“嗯。”他紅著臉低聲道“那妻主就休息一會兒,等客人來時,我再叫您。”
“好。”沈黛末激動地恨不得親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