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場合,陪在顧錦華身邊的不是正夫紀氏,而是一個小侍,可見紀氏是越來越不受寵了。
“這個孩子起名字了嗎”沈黛末問。
在一旁倒酒的甘竹雨立馬道“回娘子,小公子名叫容凌,小名兒凌哥兒。”
沈黛末“容凌,真是個好名字啊。”
容凌,顧容凌。原著小說的男主,終于出生了。
“是啊,凌哥兒將來一定是個大美人。”甘竹雨微微一笑,側著身子,露出最美的側顏輪廓,給沈黛末半滿的酒杯里重新續酒。
“謝謝,我不能再多飲了,再喝就醉了。”沈黛末婉言拒絕道。
甘竹雨笑容綻開,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悄聲告訴她“這些都是最不醉人的果酒,娘子可以放心喝。”
沈黛末環顧四周宴席,問道“客人們都喝果酒嗎”
甘竹雨搖搖頭“就您一人,這是奴偷偷為您換的,知道您酒量不好,宴席上勸酒最是難受,所以奴就自作主張了,請娘子莫怪。”
“我怎么會怪你,感激你還來不及。”沈黛末激動道。
此時此刻,她仿佛覺得甘竹雨在發光。
甘竹雨靦腆一笑,最是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溫柔“奴只是不忍見娘子每次都喝得醉醺醺地回家,怕是家中郎君見了少不得抱怨幾句。”
“我的郎君跟別人不一樣,溫柔和善,不會抱怨的。”沈黛末下意識說道。
她幾次喝酒回家,冷山雁都會溫柔地替她寬衣、煮解酒湯,照顧喝得醉醺醺的她,一句抱怨都沒有。
甘竹雨一怔,隨即改口道“是奴多嘴了。奴打小見父母因為喝酒的事情而大吵大鬧,以為其他人的家里也跟我家一樣,請娘子不要生奴的氣。”
他的眼眸水燦燦的,因為歉疚,眼眸中蒸騰出些許水霧,整個人顯得分外可憐。
“不會不會。”沈黛末連忙道。心想,又是一個原生家庭破碎的倒霉孩子,她怎么好意思責怪,而且人家本來也沒說什么過分的話嘛。
宴席結束之后,顧錦華專門命令下人給沈黛末套了車馬,并且讓甘竹雨送沈黛末回去。
沈黛末想拒絕,但顧錦華的盛情實在難以拒絕,她只能妥協。
這還是她第一次跟甘竹雨同乘一輛馬車,有些尷尬。
車身晃晃悠悠,車輪轉動的吱呀聲時不時的傳來,沈黛末正襟危坐和他保持著安全的社交距離,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平穩地到了家門口。
“娘子回來啦。”白茶小跑著上前,幫著馬婦搬凳子。
沈黛末撩開車簾,一抬頭就看見冷山雁站在
家門口,黑袍如濃稠夜色,面若清冷白玉,靜立在屋檐之下,整個人恍若矜貴不可觸摸的神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