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節一過,沈黛末就要著手準備上京趕考的事情,古代沒有高鐵,從蘇城縣做馬車到京城需要半個月的時間,但考慮到路上荒涼、野獸、盜匪、極端天氣等等影響,必須提前一個月出發。
這還是因為蘇城縣離京城近的緣故,若是南邊的學子,家里窮苦買不起馬屁,只能靠一雙腳走路上京,怕是得提前半年出發。
顧錦華知道她要進京趕考,在她即將進京的前一夜做了飯局,邀請了許多人來為她踐行。
沈黛末應了邀請,帶著查芝一起前往。
“娘子,寶瀲樓的小二說您之前在他們家定制的戒指已經做好了,問您什么時候過去取,若是郎君試過不合適,他們再做修改。”
“終于做好了,我還以為得等我考試完回來他們才能交貨,那咱們先去寶瀲樓,再去顧家。”沈黛末說道。
“是。”
“沈四娘子,您可算來了,瞧瞧這戒指怎么樣您還滿意嗎”寶瀲樓的掌柜雙手呈上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
沈黛末打開盒子,柔軟的黑色綢布上靜靜躺著一枚白玉戒指。
這戒指與市面上戒指款式花樣都極其不同,一般的戒指無論寬戒細戒,都是一個完整的環形,但這枚戒指卻并非如此。戒身是纏繞兩圈的蛇形,戒指通體雪白成色極好,唯獨蛇頭部分有一點墨一樣的漆黑,恰似一雙攝人心魄的蛇瞳,環伺四周。
沈黛末滿意地點點頭不枉費她親自畫設計稿,挑玉石料子,特意讓工匠打造出來。
一旁的掌柜也忍不住夸道“老身賣了許多年的珠寶首飾,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新穎的戒指,雖然奇特卻別有一番韻致,沈四娘子真是奇思妙想啊。”
沈黛末笑了笑“不是我的奇思妙想,之前在一個外地商人那里見過這樣的戒指,憑著記憶畫下的,能復刻個七七八八就很滿意了。”
掌柜的說“這戒指好看是好看,但是極挑男子的手,太短不行,太胖也不行,只會襯的手更短更胖。”
沈黛末想到冷山雁那一雙修長如玉的手,微微一笑“付賬吧。”
拿到了心心念念的戒指,沈黛末前往酒樓赴宴。
或許是因為她明天就要進京趕考的原因,宴會上的顧錦華對她格外親熱,跟其他人一起不停的跟她灌酒,沈黛末的酒量本就不算太好,每次喝完都是迷迷糊糊地,這一次更是徹底斷片了。
因此,她壓根不知道今夜的血雨腥風。
冷山雁在房里左等右等,等不到沈黛末回來,就帶著白茶去大門口等著,誰知竟然發現查芝的房里亮著燈,準備歇下。
白茶直接上去砸門,查芝一臉茫然“娘子娘子沒有回去”
冷山雁容色一冷,顧不得責難查芝,趕緊尋找失蹤的沈黛末。
深夜本就寂靜,這一番折騰將已經睡下的席氏、阿鄔等人都驚醒了,大家都忙著在廂房、耳房、后罩房里尋找,最后在甘竹雨的房間里找到了
睡迷糊的沈黛末,以及哭成淚人、衣衫不整的甘竹雨。
白茶頭一個沖上去,拉扯甘竹雨凌亂的頭發“賤人你是個什么東西,竟然敢勾引娘子”
甘竹雨涕淚俱下地哭訴“我怎么敢勾引娘子呢我晚上正睡著覺,聽到查芝在外頭敲門,說娘子回來了,我打開門一瞧,就見娘子喝得醉醺醺的,本想著和她一起將娘子送回屋里去,誰知查芝突然就走了,剩我和娘子兩個人,誰知誰知道娘子醉酒眼花,將我認成了郎君這才”
甘竹雨一下子推開白茶,跪在了席氏腳下,哭得淚雨連連“太爺,我冤枉啊,我清清白白一個男兒家,怎么可能去做那種事,實在是娘子的力氣大,我掙脫不了。”
“掙脫不開,你難道還不會喊嗎難不成您的嘴巴被人縫起來了”白茶怒道。
“行了”席氏嘆氣,制止了白茶追問“這件事終歸是末兒做錯了,何苦對他一個可憐人苦苦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