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之手,就算沒有成婚,也應該相好的送給她的。”孟燕回信心滿滿道。
孟靈徽輕聲笑“也對,能上京趕考的都是舉人了,沈娘子年紀雖輕,但已經及笄,是成婚的年紀就是性子奇怪了些,她似乎總在避著我們,好像你我是蛇蝎一般。”
“她不喜歡我們,我還不喜歡她呢,就看不慣她那副樣子。”
“別這樣,好歹她曾救過我們。”孟靈徽柔聲道。
孟燕回凝著眉,臉色算不上有多好“我才不會跟一個平民置氣呢。”
嘴上這么說,可當中午馬車停下來在路邊休息時,孟燕回還是忍不住氣洶洶地來到沈黛末身邊。
“喂,我姐姐三番四次向你示好,又是給你送點心,又是給你送吃食,我們吃的東西不知道比你的精致到哪里去了,你竟然屢屢拒絕,連個說辭解釋也沒有,這樣給我姐姐下臉子,你以為你是誰啊,皇親國戚嗎”
沈黛末正在路邊挖土灶做飯,冷不丁被孟燕回罵了一句,索性攤牌了“因為我覺得我們之間有必要保持些距離,免得惹人非議,小公子。”
孟燕回頓時瞪了雙眼,漂亮澄澈的紫眸在陽光下泛著震驚的光“你怎么會知道”
沈黛末淡淡道“一眼就看出來了。”
孟燕回臉色一陣羞窘,仆人們都夸他的裝扮天衣無縫,誰知竟讓人一眼識破,一定是那些仆人害怕被他責罵,所以齊齊撒謊偏他,讓他在外人面前出了丑。
他惱怒地恨不得立刻把頭上的雙丫髻拆下來,又聽沈黛末不緊不慢地繼續補刀。
“我不是有意冒犯失禮。只是你們兄弟倆雖然身邊伺候仆人眾多,但我畢竟是外女,如此頻繁的贈送東西給我,還是會傳出風聲,我一個女人倒是無所謂,只怕連累了你們的名聲。”
“我們兄弟倆”
沈黛末“是啊,不過你哥哥的模樣底子比你好多了,裝扮也更好看,我差點真把他認作女人了。”
“你你你太過分了”孟燕回氣得手都在發抖,竟然直接從地上抓了一把泥巴朝她的身上扔了過去,生氣的跑回了馬車里告狀。
孟靈徽聽完孟燕回的解釋,不停地咳嗽起來“咳咳、所以她見你是男扮女裝,所以理所當然地將我也咳、認作了男人咳、怪不得、怪不得她從不接受我的示好、在驛站時還推開我咳咳、一切都說得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孟靈徽用帕子掩著口,一邊咳嗽一邊大聲笑了出來
馬車外的仆人不明所以,還在感嘆“主子好久沒有這樣暢快開懷地大聲笑過了,今日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這么開心。”
“可不是,主子也是可憐,出生時就沒了娘,這些年身子也不好,永遠都是滿懷心事的樣子,我看她的病估計就是因為心情郁結憋出來的。”
馬車內,孟燕回氣惱道“姐姐你還笑,堂堂東海靜王,被那個女人如此羞辱,你還笑得出來,我都快氣死了。”
孟燕回既氣惱沈黛末一眼就識破了他引以為傲的裝扮技術,更氣惱她說姐姐的裝扮比他更好,什么意思是在嘲諷他身為一個男人,長相還不如女子嗎
孟燕回感受到了從技術到男人尊嚴的兩重羞辱,氣得直跺腳。
孟靈徽還在笑,蒼白的臉色也因此染上了一些淡淡的緋紅,她并沒有因此怪罪沈黛末,只是笑著道“不知者無罪。如果不是你自己跑去自取其辱,她或許永遠都不會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