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沈黛末貼著他,讓他陪她一起看書時,冷山雁的心便瞬間軟了下來。
別人都只會喋喋不休地讓他安分、聽話、乖順,他稍不愿意,那些嘮叨的教化瞬間就會瞬間變成一截駭人的鋼鞭,抽打在他身上,強迫他佝下身子順從。
只有他的妻主不會,她溫柔地就像春日雨,夏日的風,梔子花的花香,誘惑人心的萬丈紅塵,她從來不會強迫他做什么,但卻讓他心甘情愿卸下一身頑刺,拔下鋒利爪牙,為她低頭臣服。
“這個不行,你之前只看過男戒,這本書對你來說可能有點難度,咱們看這個吧,通俗易懂,生動有趣。”沈黛末放下楚辭,拿出一本女尊世界的聊齋故事。
冷山雁從背后擁著她,下巴輕輕抵在她的肩膀上,聲音溫柔含笑“嗯,都聽妻主的。”
沈黛末脖子微微縮了縮,他剛剛才碰過梔子花,垂落在她肩頭的發絲還殘留著梔子花的香氣,淡淡的繚繞著她,花香人也香。
沈黛末低頭抿著唇低笑,誰不喜歡香噴噴的男人呢
“這些字有不認識的嗎我可以教你。”她翻開第一頁,問道。
“這些不認識,妻主教教我吧。”冷山雁指著兩個比較生澀繁復的字說,說完之后,他的手慢慢垂下,輕輕搭在她的腰間。
“嗯,好,這個字念”沈黛末拿著書本的手一緊。
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頸間,混著的梔子花香,仿佛溶成了清甜的汁液,從她的衣襟灌進去,順著肌膚的紋理滲透到血液中,甜膩的香、夏日的熱氣,馬車外被風拂過如海浪般嘩啦啦的樹葉聲,聲嘶力竭的蟬鳴以及冷山雁緊貼著她后背的心跳,一下一下,咚咚咚咚敲打在她的身上,蒸騰得她臉頰發燙。
“就是這樣讀,會了吧”沈黛末的聲音繃地緊緊地,指尖發白。
冷山雁淡淡嗯了一聲,語調似笑非笑。
“馬車里太熱了,我出去透個氣。”沈黛末摸著滾燙發紅的臉頰,提著裙子跑了出去,留下冷山雁獨坐其中,唇角暗自勾笑。
“呼”沈黛末走出馬車外,恰好一陣清風拂過,令人深吸一口氣。
馬車形勢到了一處山腰間
,山澗清流直下,頭頂綠樹遮蔽,甚是清涼,她來到小溪邊,掬一捧水澆在臉上,清澈冰涼的水珠從她的眉間發梢滾落,洗去了她臉上殘留的燥熱和那一室的曖昧。
“你們也都休息一下吧,讓馬兒也吃吃草。”沈黛末對著查芝他們說道。
“是。”查芝他們都下了馬車,在車的周圍舒展筋骨。
阿鄔默默從車上拿出了許多水壺,來到沈黛末的身邊裝水。
“這么多水都喝完了”沈黛末問。
阿鄔低著頭,眼睛一直盯著沈黛末的腳尖“生火做飯、洗臉凈手、這些都需要水,而且夏天天氣熱,水也就用得快。”
沈黛末點了點頭“也是,夏天悶熱,連帶著食欲也沒有,郎君從蘇城縣帶來的零食我也沒怎么吃,太甜了,吃完了就想喝水。可惜這山里也沒有什么果子可以吃,要是新鮮果子生津止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