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末點點頭“那你愿不愿意幫我做事”
雷寧大喜,立刻單膝跪下沖她行了一個抱拳禮“雷寧愿跟隨大人,萬死不辭。”
沈黛末點了點頭,轉身時看見了白茶眼底驚魂未定的淚花。
養在深閨的男人,第一次出遠門,就看到老虎吃人,被嚇哭很正常。
她撩開車簾重新回到了馬車內,握住冷山雁的手,柔聲問道“嚇到了吧”
冷山雁看著她笑了起來,深邃的丹鳳眼黑得澄澈分明“乍一眼看到尸體,確實有些驚嚇,但現在已經好了。”
沈黛末握緊了他的手“別害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嗯。”冷山雁輕聲道,笑眼里盛著她的倒影,順勢靠在了她的懷中。
上輩子殺人無數的他,怎么可能害怕尸體。
只是看著沈黛末明明滿心煩憂寒山縣虎患,還不忘回過頭來關心他,溫柔堅定地說會保護他,做他的依靠,他眼底的笑意就越發濃重,深邃的眼睛也變成了不摻雜任何雜質的濃郁的黑色。
寒山縣依山而建,縣城不大,只有五萬人口,城中繁華熱鬧程度也遠遠不如蘇城縣。
到了寒山縣后,沈黛末與商戶祝安等人分別,先讓牙人給他們找了一間房屋租下,將冷山雁他們安置下來,然后才去了縣衙。
走進大門,穿過甬道,再進儀門,上月臺,來到縣衙大堂,一路上竟然暢通無阻,一個人都沒有。直到進了二廳,才在二廳主簿衙里找到了聚集的衙役小吏和縣丞。
縣丞看到沈黛末十分震驚,像是沒想到她如此年輕,將她請進了屋。
“不知大人今日前來,恕下官沒有提前準備,失禮失禮。”縣丞站著替她斟茶。
沈黛末微微一笑“你既然不知,那就無妨。”
她自從啟程上路開始,幾乎不會在野外露宿,而是在驛站落腳,按理驛站的驛丞應該早就把她今日會來上任的消息傳遞過來了才對。
可縣丞故作不知,可見這是故意在給她一個下馬威,或者說,是在試探她的忍耐度。
沈黛末笑著接過她的茶,咳了兩聲才喝了口,說道“茶不錯,讓她們各忙各的吧,不用在這里守著我了。”
她們,指的就是外頭站著的衙役們。
沈黛末在蘇城縣經常出入各種酒局,跟蘇城縣知縣、縣丞的關系近了后,得知她們縣衙的衙役們多是當地鄉紳們的親戚、朋友,或者多少沾了點裙帶關系。
而且知縣任期到了就會調職離開,但衙役們可一直都守在當地,并且雖然衙役沒有編制,但一般情況下可以世襲,真就流水的知縣,鐵打的鄉紳衙役。
因此,沈黛末一到縣衙,看見那些衙役們一個個有恃無恐的態度,就知道她們的背后肯定有靠山。
寒山縣身處虎穴之中,她好像也深處虎穴誒。
“是。”縣丞沖著她們甩了甩手“出去吧。”
“我來寒山縣時,遇見了一只老虎攔路,看它咬死了三個人一匹馬,虎患如此嚴重,為何不派人剿滅虎患呢”沈黛末睜著雪亮干凈的眼睛,露出比霍又琴還要清澈且愚蠢的眼神,直白的問道。
縣丞無奈嘆氣“不是我們不想滅虎,實在是囊中羞澀,大人,請跟我來。”
她帶著沈黛末到了庫房,庫房是儲存官府稅錢的地方。
一進門,霍,比她的臉蛋還要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