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去、不許去、”他的臉埋在她的腰間,鈍悶低啞的聲音不斷重復著“書信上說,您和蓮花相公一起品詩鑒詞,你們是知己,那我是什么”
冷山雁的語氣里是欲蓋彌彰的委屈。
沈黛末一時語塞。
所謂知己,就是靈魂伴侶,如果師蒼靜和她是靈魂伴侶的關系,那么作為原配夫郎的冷山雁和她又是什么關系呢肉體關系嗎
怪不得阿鄔說,冷山雁一看書信,臉色瞬間就變了,這不光是打臉,還被師蒼靜狠狠拉踩了一通,是個人都會生氣。
“那都是師蒼靜胡說的,我跟他才不是知己,我們就是聊了兩句的陌生人,我們才是一體的。”沈黛末的手落在了他的發間,不動聲色地輕撫著,像在擼一只炸了毛的貓。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帶著安撫的意味“這次是我錯了,不該跟他扯上關系。但我發誓我與他真的沒有任何染指。”
她舉手發誓。
冷山雁仰起臉望向她,單薄狹長的眼尾有些濕潤“以后還見他嗎”
沈黛末笑著擁住他,保證道“不見了,絕對不見了。”
冷山雁微蹙的眉這才有了松動的跡象,冷艷瑰麗的眉眼仿佛冰瓷上細細描摹的工筆畫,連生悶氣的樣子都美艷不可方物。
“今天如果不是阿鄔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你生氣了。”沈黛末指尖挑起冷山雁的臉。
冷山雁纖長濃密的睫毛微微輕顫。
剛收到師蒼靜的書信時,他確實很生氣,幾乎失去了理智,滿腦子想著如何整治這個敢勾引他妻主的男人。可一想到沈黛末還在山里獵虎,危險重重,他就忍下了這股怒氣。
等到獵虎成功消息傳回來,冷山雁又沉浸在沈黛末平安的喜訊中。
進山滅虎是一件有利她仕途,又有利整個寒山縣百姓的大事,在這種好光景下,他更不想鬧出這種事來煞風景,那股怒火就只能憋著,一忍再忍。
“我只是覺得,這種小
事不應該惹得大家不開心。”冷山雁低聲說著,順勢拉過沈黛末的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替她涂抹傷藥,
“這可不是小事。”沈黛末彎下腰來,在他的眉眼邊落下一吻,輕笑道“都氣成這樣了,如果我不說,這件事是不是永遠都會扎在你的心上默默忍氣吞聲”
冷山雁仰起臉,喉結上下滾動。
他才不是忍氣吞聲的人,一個藝伎而已,太好對付了。
不過冷山雁并不介意在沈黛末面前賣賣慘,博得她更多的憐愛心疼。
“嗯。”他喉間發出一個委屈含糊的聲音,感受著沈黛末落在他眼尾的溫度,雙眸似醉了一般濕潤。
沈黛末笑意更濃,將他圈入了自己懷中“你不用這樣,雁郎,我只喜歡你一個人,以后受了委屈只管告訴我,不用藏在心里。”
冷山雁雙手攀上了沈黛末的脖頸,明明她身上只有普通的衣料熏香,但冷山雁卻感覺自己跌入了一個沉醉的夢境。
終于哄好了雁子,沈黛末將那副山茶霽雪圖丟給查芝,語氣嚴厲“去把這幅畫還給師蒼靜,警告他以后不要再來找我,更不要再寫什么曖昧不清的書信。”
“是。”查芝接過畫,心里嘆了一聲乖乖,一個藝伎怎么一點覺悟都沒有哪來的膽子上門挑釁正室夫郎
若是尋常相敬如賓的夫妻也就罷了,沈黛末和冷山雁這對結發夫妻的關系有多好,查芝是看在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