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樣,輕笑出聲。
白茶撇了撇嘴“一個在小倌館里長大,閱女無數的小倌,竟然會為了只見過兩次面的女人豁出性命,真是可笑可偏偏女人們就吃這一套,查芝都一臉感動,提起那蓮花賤人時,那眼神仿佛在看神仙哥哥,我真怕娘子也上了他的當。”
白茶有些擔憂地看著冷山雁“雖然之前娘子跟你解釋過,她和蓮花賤人沒什么,但那些小倌滿肚子的狐媚手段,把女人迷得魂牽夢繞,他要是死纏爛打,我真怕娘子守不住,到時候您的地位可就不穩了,咱們應該先下手為強。”
冷山雁眼尾往上一挑,狹長的弧度透著鋒利的冰冷感“先下手為強怎么做,跑到金玉甌跟他撕扯一番嗎師蒼靜專門讓人送東西到家里來,既是為了提醒妻主不要忘記他,同時也是在激怒我,我若針對他,他不正好可以在妻主面前賣慘”
白茶氣得跺腳“真是個不安分的賤人。”
“何必生氣。”冷山雁用剪刀剪掉多余的線頭,陽光下他的鳳眸暗流涌動“他若真的不安分,就絕對不會在金玉甌久待,必然要一個名分,既然要名分,就必須要想辦法進門。”
“進了門倒更好處置了。”冷山雁輕撫著生動精美的玉蘭花繡紋,狹長的眼眸微瞇著,透露出難以琢磨的壓迫感。
另一邊,小奴腳步飛快地穿過迷宮一般的小路,回到金玉甌,穿過開滿蓮花的池塘,打開一處地窖的門,一股幽幽的涼風夾雜著腐敗潮濕的血腥味瞬間襲上小奴的臉。
小奴咽了咽唾沫,扶著地窖邊的軟梯走了下去。
地窖兩端都燃燒著照明用的火把,但光線有限,根本照不亮悠長的地道深處,仿佛一條長著血盆大口的巨蛇,在地道的盡頭,不時有痛苦壓抑的喊聲傳來,嚇得小奴臉色慘白。
好不容易走到盡頭,狹窄的地道瞬間變得開闊,光線也變得無比明亮,可照亮的卻是各種泛著寒光的瘆人刑具,削尖了的竹刺、用蕁麻編織成的軟繩、寒光凜凜的長針一個男人被兩把鋒利的彎鉤從鎖骨穿過,像豬肉一樣掛在墻壁上,承受著無休止的抽打。
師蒼靜跪在中央,雙手被反捆在木樁上,被迫看著那個男人承受折磨。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即使強壯鎮定,但嘴唇依然輕微顫抖著。
“看到他的下場沒有”滿臉褶子的老鴇捏著師蒼靜的下巴,兇相畢露“別以為你是花魁,就是個玩意兒了,完不成許大戶的命令,我保證你的下場會比他還慘”
接著,老鴇轉頭看向小奴“是辦完了”
小奴已經抖如篩糠,顫顫巍巍道“辦完了。”
“她怎么說”
小奴道“她聽完之后很是觸動,說讓我請大夫給相公醫治,她會尋機會來看相公。”
“哼。”老鴇斜睨著師蒼靜“你說的不錯,女人果然無法拒絕救風塵。尤其是一個在聲色場所里長大,卻為了她一人恪守清白,甘愿犧牲自
己的風塵男子。”
“不過”老鴇畫風一轉“你這個樣子,她來了也不會相信你受過折磨,所以盡管我舍不得你這張能為我賺錢的臉,還是得用點手段了,畢竟做戲要做全套嘛。”
師蒼靜閉上眼“只要能幫到爹爹和許大戶,蒼靜別無怨言。”
“放心,我盡量在你的臉上抽輕點。”老鴇呵呵一笑,從擺滿刑具的桌上拿出一條軟鞭,空氣中傳來令人寒顫的抽打聲。
等到夜色將明,小奴才扶著丟了半條命,渾身是血的師蒼靜回到蓮花樓里。
“公子,我替您敷點藥吧。”小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