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胡說什么呢”師蒼靜臉上漲起一抹紅色,雙手緊握成拳頭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胸膛起伏“什么叫雁郎君不輕賤我們的出身我們又不是賤籍,不過造化弄人罷了,他憑什么看不起我況且,我寧可做窮人的正室,也絕對不會做什么高門小侍,低人一等,任由正室欺凌。”
馬氏看他這副模樣,低聲嘆氣道“好,就依你。”
他拉著師蒼靜的手,道“爹也只是擔憂你的后半輩子,想你有個依靠,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只要你好就什么都好。其實我也只是說說罷了,別生氣了。”
師蒼靜一想起冷山雁打量他的眼神,就恨得直咬牙“爹,你以后也少奉承那什么雁郎君,他不是什么好人。”
馬氏有些驚訝“怎么會我看他招待咱們時,態度很是和藹。”
師蒼靜冷笑道“不是笑臉迎人就是好人了,像他這樣的貴夫,我見得多了。臉上笑的有多燦爛,肚子的壞水就有多濃。”
“原來是這樣,唉,我也不懂。”馬氏嘆氣道。
他前半生就是洪州一個小村子里的普通村夫,后半生又被拐到了寒山縣許家為奴,在他淺薄的見識里,只要不對他吆三喝四,棍棒相加,就是個頂好的人了。
“不過沈大人總是好的吧,至少給咱們謀了個營生。雖然也是賣藝,但是在后宅里給那些貴夫們彈唱,總比去那些亂哄哄的地方好,對你的名聲也好。”馬氏道。
提到沈黛末,師蒼靜的臉色有些異樣,緊攥的拳頭也有些放松,鼻尖輕輕的嗯了一聲。
第二日,師蒼靜抱著琵琶,敲開了沈家的門。
開門的人是阿鄔,因為今日客人多,冷山雁專門請了廚司、茶酒司、臺盤司等專門幫人做宴席的人來家中,阿鄔因此也將廚房讓了出來,專門負責給人開門引路。
“是郎君請來彈琵琶的師公子嗎”阿鄔看他抱著琵琶問道。
師蒼靜點點頭。
“請跟我來。”阿鄔的目光落在師蒼靜清雅脫俗的臉上,腦中想的卻是上次,他讓人來家里送東西,把郎君氣得黑臉的事。
上一個把郎君氣成那樣的,還是甘竹雨懷著別人的孩子,卻冒充是娘子的時候。
結果,甘竹雨下半身被打的血肉模糊,死得不明不白。但師蒼靜不但全身而退,還能受到邀請,堂而皇之的進入沈家,真是厲害。
阿鄔將他領到了一間房里,說道“您現在這里準備,一會兒場上時,白茶會來通知您。”
“多謝。”師蒼靜抱著琵琶,沖他點了點頭,進入房間。
房間里已經坐著幾班人,有專門說書的藝人,還有人手里拿著幾個娃娃,娃娃的手腕、膝蓋都牽著絲線,是懸絲傀儡戲的藝人;幾個小孩子鬧哄哄的坐在角落里,邊玩邊吃糖果,該是演小兒相撲的。
這些人一個一個上臺表演,終于輪到師蒼靜。
當他抱著琵琶來到席間,給他們彈奏時
,原本熱鬧的席面突然安靜了下來,衣著光鮮亮麗的貴夫們,停杯放箸,竊竊私語。
“這不是蓮花相公嗎”
“我還以為他早就跟了某個大戶了,沒想到竟然還在登臺賣藝。”
“也不知昔日金玉甌的名伎,如今值多少錢,當初我妻主可是為了他一擲千金呢。”貴夫們的語氣酸啾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