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過年了,冷山雁命白茶阿鄔等人在院中掛上了喜慶的大紅燈籠,堆滿雪的寒枝上系上綴著金色配飾的紅布條,凜風吹過,碰撞出清脆的聲響,年味越來越濃。
沈黛末的應酬也越來越多,每每應酬結束時,月亮都已高懸。
每到這時,冷山雁就會站在家門口等著她回來,手中掌著一盞燈,昏黃又溫暖的光恍若一顆渺小又珍貴的星星,周圍的黑暗向他一人籠罩而來,他就這樣安靜地等待著,卻有一種沉靜的孤寂感。
“郎君。”沈黛末從馬車上跳下來,略帶酒氣的她握住他的手“這么冷的天,怎么站在門口”
“在等您回來。”冷山雁含笑,周身的孤寂感慢慢退去。
沈黛末莫名哽了一下,有些感動,還有些不好意思,拉著他的手往屋里走“回去吧,外面冷。”
“嗯。”冷山雁微微笑道,夜色如墨汁一樣滲透進他的眼里。
回到屋里,白茶端著盥洗用的熱水進了屋。
沈黛末興沖沖地拿出從酒店里打包的小食“我在二元樓里嘗了一款薄皮春繭包子很不錯,給你也帶了點回來,你來嘗嘗”
說話間,她用手背測了測包著的油紙溫度,忽然泄氣道“算了不用了,天氣太冷,已經有些涼了,緊趕慢趕還是沒讓你吃上熱乎的。”
冷山雁瞧著沈黛末眉間低落的模樣,忍不住笑起來。他的妻主在外應酬時還不忘想著他,他怎能忍心再看她蹙眉呢。
所以,盡管已經洗漱過了,冷山雁還是打開油紙,拿起一個薄皮春繭包子咬了一口“很好吃。”
“哎你、都涼了怎么還吃,小心鬧肚子。”沈黛末阻止道。
“不會的。”冷山雁淡笑著,聲音低沉溫和如落雪。
沈黛末紅了紅臉,雁子的聲線本就好聽,如今低聲更是跟低音炮似的,太犯規了。
她趕緊來到白茶面前,從他手里端著的水盆里掬了一捧水,捧在臉上,透明的水珠不停地從臉上滾落,她又趕忙那起帕子擦拭。
“父親今日來信了。”冷山雁對她說道。
沈黛末轉過身來“他說什么一切都安好嗎”
冷山雁展開信,鋪在桌子上,就像用貓條吸引小貓一樣,無聲地將沈黛末重新引誘回他的身邊。
“一個月前,我托一位回蘇城縣的同鄉郎君給父親帶了一些這里的特產,向他說了您的近況,父親很是欣慰。”
沈黛末看了眼信,這信一看就是請別人代寫的。
里面大致的內容就是說,他在老家一切安好,連兒和仇珍兩人伺候他很舒心,二哥沈如珍也時常來看望他,只是見到沈如珍就忍不住思念沈黛末,尤其快過年了,萬家團圓時,常常哭泣不止,囑咐沈黛末一定要照顧自己,不要太勞碌傷身。
沈黛末嘆氣,席氏是個心疼女兒的父親,就是對冷山雁偏見太大。
明明是冷山雁主動寫信寄東西回去,但他的回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