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小動作做得很是隱蔽,但還是被冷山雁敏銳地察覺出來。
“坐。”他慢條斯理地抬手示意。
阮魚和靳
絲兩人雙手都規矩地疊放在膝上,面對著冷山雁的方向,輕輕側坐。
冷山雁不緊不慢地飲了一口茶,睨了眼正襟危坐的二人,這才第一次看清了他們的樣貌。
阮魚,五官深邃而俏麗,眼角一顆淚痣嫵媚多情。
靳絲,容貌只能勉強算作清秀,乍一看遠不如阮魚出挑,細看更是寡淡,剛才行禮時也屬他動作最為規矩,兩顆眼珠子安安分分,沒有胡亂偷瞄。
“你叫阮魚”
“是。”阮魚心中忐忑,緊張地站了起來回話。
“坐著回話即可。”冷山雁手腕搭在椅子扶手上,眸光幽幽“既進了這個門,往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不用這么拘謹,倒顯得生分。”
阮魚暗暗松了口氣,心想這位郎君雖然氣勢兇滔滔的,但倒是比宮里的主子好說話,放心坐下。
“你今年多大了家在何處可還有親人”冷山雁問道。
阮魚立馬回答“回郎君,我今年17歲,家在北邊被胡人占了,家人也不知道在何處了。”
冷山雁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阮魚,視線移到一直不曾說話的靳絲身上“你呢”
靳絲道“奴比阮魚稍長一歲,祖籍正是洪州,但自小入宮服侍宮內主子,與家人已經沒有往來了。”
冷山雁眼眸微瞇,帶著玉蛇戒的指節在桌上輕點“我與妻主商量過了,往后你們二人分別住在集英苑和水溶居,白茶,帶他們二人下去熟悉熟悉環境吧。”
“是。”阮魚和靳絲乖乖地跟著白茶走到早就為他們準備好的房間。
“這邊是集英苑,是阮小侍您的住處;那里是水溶居是靳小侍的住處,你們二人各有一個奴仆使喚。二位都是在皇宮里呆慣了的,但我們這兒別說住處,就連衣食住行都遠比不上宮廷內苑,您二位可別嫌棄。”白茶端著儀態說道。
冷山雁早早囑咐過他,這兩人是皇帝賞賜,不是甘竹雨那等可以隨意處置之流,因此說話也要客氣一些,免得別人拿住把柄。
“白茶哥哥。”阮魚臉上揚起討好的笑意,道“這是哪里的話,我光是站在院子門口往里面一瞧,院子里的這些假山湖石、綠蔭都格外雅致,清池中還有萍草搖曳,景致極好,看著就讓人心情舒暢,尤其院中的紫薇花樹,落英繽紛煞是好看,半點都不比宮里差。”
“這個不敢當。”白茶連忙說道“您喜歡就好,那您二位先熟悉熟悉環境,我就先退下了了。”
“唉、白茶哥哥且等等。”阮魚伸手攔住他。
“還有什么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