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山雁望著窗外大片大片瑰麗的火燒云“妻主應該快回來了吧。”
白茶道“應該也就這一兩日的時間了,公子您別心急。”
“香料都準備好了”
白茶笑著點頭“蓮香散的丁香、黃丹,金主綠云香的沉香、白芷、蔓荊子、蓮子草等等都已經準備好,而且也都調配好了,就等著您用呢。”
冷山雁點點頭,起身去往浴室。
浴室里充滿了濕潤的水汽,溫熱清澈的水浸飽著他白皙的肌膚,一片無暇中,唯有鎖骨處那一片傷痕顯得格外惹眼,仿佛完美無暇的玉器有了一條裂縫。
冷山雁靜靜地趴在水池邊,撫摸著鎖骨上的傷口,腦子里想的卻是曾經與沈黛末在這里度過的美好時光,四個月綿長的思念將他反復煎熬,像一場漫長的凌遲,如今終于快要結束了。
冷山雁將身體全部泡入水中,好似要讓每一寸肌膚都喝飽水,將自己洗得干干凈凈,展現出身體最美的姿態。
沈黛末帶著楚艷章風光回朝,皇帝協太后一同迎接,浩大的聲勢已經分不清就是因為沈黛末破匈奴,還是端容皇子回宮,還是單純想膈應師英了。
盛大的儀式之后,就是漫長奢靡的宴席,無趣的應酬,無趣的奉承,無趣的歌舞。
沈黛末一心只想回去看她家的雁子,連宮廷御宴都覺得味同嚼蠟。
好不容易挨到宴席結束,沈黛末跟其他官僚們一同出宮,她腳步最快,將那些大臣們遠遠地甩在了身后,一出宮門,她就騎上馬,朝著家的方向策馬奔去。
“沈大人真是歸心似箭啊。”孟靈徽遠遠地看著她策馬離開的背影,不由得失聲一笑。
攙扶著孟靈徽的管家也笑道“俗話說,小別勝新婚嘛,沈大人與郎君一向恩愛,分別這么久,自然急切地想聚一聚了。”
“那位雁郎君他們確實恩愛。”孟靈徽低聲輕道,鬢邊的紫藤花搖搖顫顫,在宮燈暖黃的光芒中顯得格外柔媚繾綣。
管家道“其實主子您若是娶一位郎君,一定跟他們似的恩愛。況且現在天下已定,您也在朝廷里站穩了腳跟,也該找個男人替您打理家事了。小世子總和后宅里的那兩個小侍拿起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沒有正君的管束,他們就各個都覺得自己還有機會。”
孟靈徽靜靜垂眸,眸色里有一種莫名的晦色。
“這件事往后不必再提,我這幅身子,娶了郎君豈不是害他。”
管家擔憂道“可是靜王府終得有繼承人吧,不然難道過繼那兩位姨母的孩子嗎她們當年仗著您年幼在靜王府作威作福,還害的您要是過繼她們的孩子,先王九泉之下不得安寧。”
孟靈徽垂眸斂目“你不用多言,我自有打算。”
都城夜晚的長街安寧無比,只有沈黛末策馬的急切馬蹄上再街道里回響,兩邊的街坊都熄了燈火歇息,唯有道路盡頭的一
棟宅院亮如白晝,在等著她歸來。
看著那片燈火,沈黛末滿心歡喜。
她勒馬在家門口停下,沈慶云、胡氏、阮魚、靳絲以及府內管事的下人們都興高采烈的出來迎接,然而沈黛末的眼里只有冷山雁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