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末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學校里一直在傳文郁君出身于一個古老的政治家族,再加上他本人溫和有禮的氣質,一舉一動都體現著優越的儀態,一看就知道是從小接受著嚴苛規矩的人,這樣的大家族十分傳統,應該會很重視清明祭祖的活。
“不去。”文郁君保持著一貫的微笑“我是男人,不能參與祭祖的活動。”
“抱歉。”沈黛末怎么忘了,傳統古老的大家族,有時也格外古板守舊。
雖然說現在社會提倡女男平等,但女子依然占據著主導地位,只是她沒想到如今普通人家無論男女都能參與的祭祖,在文家卻不可以。
“為什么說抱歉呢男人本來就沒有資格參與祭祖的呀。”文郁君聲音依舊溫柔,并沒有一點責怪她的意思。
“這、”沈黛末撓了撓頭,不愧是從小接受規矩的政治家族的孩子,真是守舊。
“同學,游泳健身了解一下。”一張醒目的宣傳單出現在沈黛末面前,她和文郁君兩人皆抬起頭來,看向面前這個身材高大,面容深邃冷峻的混血男人。
他穿著簡單的黑衣黑褲,小麥色的肌膚很符合如今流行的健康審美觀,黑色短袖清晰地露出了他手臂結實的肌肉,鼓脹的胸膛呼之欲出,像洶涌澎湃的海。
由于他長得很高,以至于他的胸口正好對著沈黛末的臉,沈黛末的目光頓時無處安放。
“呃、謝謝。”沈黛末出于禮貌收下了傳單。
混血男看見沈黛末手下傳單,有些開心地笑了出來,想要跟沈黛末介紹課程,但身后傳來一個清脆的汽車喇叭聲。
雨中,一輛通體漆黑的高級轎車無聲地停在了學校門口,連綿不斷的絲雨落在車身上,濺起透明的水花。
漆黑的車窗緩緩下滑,一雙清冷淡漠的丹鳳眼睨向他們。
一個穿著制服的女人從車內走下,拿著傘走到沈黛末面前。
“文老師,我的車來了,先走了,謝謝你一路上替我遮雨。”沈黛末說道。
文郁君點點頭,梨渦清甜“不用客氣,車里的人是你的家長嗎”
沈黛末搖頭“他是我的丈夫。”
文郁君鏡框下的眼微微睜大了些“你還這么年輕,竟然就結婚了”
沈黛末微微一笑“童養夫。”
其實她的家族也挺守舊的。
沈黛末在文郁君震撼的眼神里走向轎車,女人為她打開車門,沈黛末駕輕就熟地鉆了進去。
車門一關,外面的嘈雜與雨聲統統不見,只有令人舒緩
放松的音樂,以及鼻尖縈繞著的淡淡的沉香味。
一個男人坐在車內,年紀不過20多歲,黑發黑眸,皮膚冷白如雪,細長的丹鳳眼眼尾微微上挑,透著一股厭倦淡漠。
昂貴的高定西服穿在他身上,顯現出他優越的身材線條,寬肩窄腰,雙腿遒勁修長,襯衫紐扣系到了最末端,黑色沉肅的領帶一絲不茍的緊束,銀色的鏈條領針和領帶夾在車內幽暗的環境中,與他狹長銳利的丹鳳眼呼應,更顯出他冷郁的氣質,像一條盤踞在真皮座椅上的黑曼巴蛇,令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