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皇女帶回宮去,沒我的命令,誰都不許放出來。”楚艷章忍痛道。
“是。”宮人們拖著掙扎的楚慧嬈走了。
這時,楚艷章才深吸一口氣,淡聲問道“中秋宮宴,沈指揮使會去嗎”
伺候他的宮人道“沈指揮使是陛下面前的大紅人,這樣盛大的宴席,沈指揮使一家肯定在宴請的名單上。”
楚艷章扶著雕刻精美神獸的漢白玉扶手,身后是濃郁地要將人吞噬的紅墻,白皙柔軟的面容,血盆大口里猩紅舌頭尖上一顆瑩潤的珍珠。
“我聽人說起過,沈大人的夫郎不喜歡顏色太過鮮亮的衣裳,穿著格外素凈,今日沈大人應該會帶領禁軍在宮內值班,你親自去只會沈大人一聲,請雁郎君務必不要穿深色的衣裳。靜貴君在宮里一貫倨傲清高,若是中秋夜宴那天,他跟靜貴君的服飾撞了顏色,只怕靜貴君會發怒懲戒他。”
“男女不同席,若是雁郎君真的因此而被責罰,縱然沈大人位高權重也鞭長莫及。”
“可是端容皇子為什么告訴您呢這件事原本與他無關,他不怕因此得罪靜貴君嗎”
沈黛末得到消息后,就回家告訴給了冷山雁,冷山雁有些疑惑地說。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吧。”沈黛末挑了挑眉,模樣有些俏皮地笑道“既然不能穿黑色,那我就給你挑一件好看的。”
她打開黑漆螺鈿百花穿蝶衣柜,這衣柜是冷山雁的嫁妝之一,柜門一打開,蓬蓬的香味就散了出來,這些香味都來自于冷山雁每日清洗過衣服之后,都會再額外用香餅熏過的衣裳。
日積月累,不但衣裳自
帶香氣經久不散,就連裝衣裳的衣柜的木頭都被浸染上了香氣,衣柜里面裝滿了他和自己的衣裳,沈黛末的衣裳在右邊,他的在左邊,每一件衣裳都疊得十分整齊,堆成了兩座小山依偎在一起。
沈黛末將里面的衣服全都拿了出來,堆在床上鋪開,這樣一看,冷山雁的衣裳確實很少有淺色系的,就連紅色也是質地偏暗的磚紅色。
“要進宮的話,紅色、黃色這些都不能穿,但也不宜穿得太過素凈妻主想讓雁穿什么”冷山雁走到她身后,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繞,渾厚如大提琴。
他高挑清瘦的身形輕貼著她的后背,寬大的衣袍像是從后面擁住她一樣,柔軟微涼的發絲垂落在她的肩膀。
沈黛末被他弄得脖間癢癢的,肩膀微微聳起輕笑著坐到床上,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然后拿起一塊深藍色的衣裳,問道aaadquo這個怎么樣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這件衣裳的藍色十分濃郁卻并不會讓人感到俗氣,它接近于陰陰的天幕下深海的顏色,衣擺是大片浪花般的白色,感覺下一秒就會有一條魚從海里跳出來換氣,重新扎進水里時濺起大片大片的水花。
冷山雁點點頭,并未做猶豫考量,仿佛只要是沈黛末選的,就算是塊抹布他也會直接穿上。
“妻主選得自然是最好的。”
沈黛末笑著依著床邊欄桿,道“那天我也穿藍色,這樣咱們就是情侶裝啦。”
“情侶”冷山雁低頭,默默整理著被沈黛末弄亂的一床衣裳,聲音溫柔地糾正“不是情侶,我們是夫妻。”
情人,伴侶,都是沒有正經名分的關系。
他可是黛娘名正言順的結發夫君,打從胎里就指腹為婚,他一出生的歸屬就是沈黛末,跟外面那些鶯鶯燕燕才不一樣。
沈黛末笑著將下巴抵在他的肩膀“嗯嗯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倆穿同色系的衣裳,走出去別人一瞧就知道我們是一對兒啦。”
聽到她的話,冷山雁低頭疊衣裳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一下,艷而不妖的臉微微低了下去,像是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