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終還是忍不住,腦子里不受控制的浮現出她在戰場上各種九死一生的場面,淚水突然想決堤的大壩,一顆顆滴在湯里,無聲地訴說著他此刻的壓抑與酸楚。
沈黛末連忙擁著他,胡亂地親了他幾下,幾滴淚水在她的唇上暈開,是咸的。
這是什么眼淚拌湯的脆弱人夫啊。
“雁子,好雁子,你別哭了,我這不是已經沒事了嘛。”沈黛末一邊親一邊哄,沒受傷的左手輕撫著他的后腦。
冷山雁的哭泣是壓抑而無聲的,他的額頭抵著沈黛末的肩膀,淚水不知不覺已經她打濕了她的衣襟。
“冷氏真是好福氣啊。”一個女聲闖入,瞬間打破了這個溫馨的氛圍。
沈黛末和冷山雁都無比詫異地抬頭,就看見楚緒正站在他們面前,她披頭散發,衣冠不整地看著他們,眼底有些陰郁。
來不及震驚,沈黛末趕緊拉著冷山雁跪下。
“微臣、侍身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白茶則是默默跪在院子里,他也想進去通報啊,可皇帝直接下令不許通傳,就這么大喇喇地闖了進來,她可是皇帝,誰敢阻攔
楚緒掃了眼跪在地上的冷山雁,神色莫名。
她一聽到李中官告訴她沈黛末受傷的消息后,緊張地連衣裳都來不及穿好,就來她家探望,沒想到看到的卻是沈黛末哄冷山雁的畫面。
她瞬間為自己的擔憂覺得可笑。
“陛下,您怎么來了”沈黛末抬頭問道。
“朕聽說你受傷了,來看看你。”楚緒的神情極為冷漠,明明話語的意思充滿了關心,可那語氣聽起來卻像是在說朕聽說你要死了,來觀刑。
她又哪里惹這皇帝不開心了沈黛末一臉懵逼,開始回憶自己這段時間的一系列行為,是不是哪里觸到了皇帝敏感的神經。
就在她開始回憶時,她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扶了一下。
她眨了眨眼,眼睜睜地看見自己被楚緒一臉溫和笑容地扶了起來。
神經病,這皇帝怎么一會兒一個德行
沈黛末百思不得其解。
“你的傷勢如何了”楚緒問。
沈黛末道“謝陛下掛懷,微臣不過是受了些皮外傷而已,戰場上刀劍無眼,受傷是常有的事,但能得到陛下關懷,微臣受寵若驚。”
楚緒有些興奮,扶著
沈黛末肩膀的手指,在極度愉悅的觸碰中痙攣地抽搐了一下。
“黛娘你這一次平定叛亂,又救了朕一次,朕要好好地厚賞你說吧,你想要什么朕都一應滿足。”她一邊說著,眼角的余光卻冷漠地瞥著跪在地上冷山雁,眼里只有輕蔑。
男人,只能躲在后宅的生物,怎么能跟她比。
她能帶給沈黛末榮耀地位財富,這些女人最渴望的東西,可冷山雁不但什么都給不了沈黛末,相反,他只能依靠沈黛末而活。
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差別。
楚緒嘴角微微一扯,陰郁的眉目間盡顯優越。
可沈黛末看著她微微抽搐的嘴角,只覺得恐怖,狗皇帝你又想做什么
哦哦,她明白了。
是讓她拒絕的意思對吧這樣既能顯得她這個領導的慷慨,還能一分錢不花,離子和面子全有了。
沈黛末會意,立刻識趣道“回陛下,微臣不要賞賜,微臣心甘情愿為陛下鞠躬盡瘁,流盡最后一滴血。”
假的。她在心里否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