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山雁連連點頭,一滴淚水從他的眼眶滴落,像顆飛濺的珍珠。
“那你就得吃些苦頭了。”她伏在他的耳邊,輕聲道。
“什么這都半個月了,她還是不肯答應”楚緒面色極惱。
容貴君柔聲勸道“陛下何必動怒,沈大人與雁郎君伉儷情深、”
“去你爹的伉儷情深”楚緒大怒,一腳將他踹到地上。
容貴君瞬間惶恐,跪下道“侍身失言,只覺得那冷氏竟然如此不知好歹,連皇子的位置都敢擋,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卑賤的出身,既然他不愿走,不如將他宣進宮來,讓皇后狠狠訓斥他一番,還有沈大人的父親,他肯定也恨極了冷氏當了沈大人的青云路,讓他識相點,自己離開。”
楚緒的面容這才好轉起來“這還像句人話,傳令下去,就照貴君的意思做。”
于是第二天,冷山雁就被召進宮里面見皇后,因為他之前幫過皇后,皇后倒是沒說什么重話,但席氏可就不同了,他既心疼關在大牢里的沈黛末,更恨冷山雁。
一個貪官的兒子,怎么能跟開國太祖皇帝的皇子相比,天天跑去冷山雁的房里,軟硬兼施地罵,可冷山雁就是不松口。
又過了幾日,楚緒徹底坐不住了,直接將孟靈徽召到她的寢宮里來,與她一起來的,還有端容皇子楚艷章。
“這個冷氏到底給她灌了什么迷魂湯我讓你去勸她,你是怎么辦事的”楚緒一把將奏折摔在孟靈徽的臉上,怒道。
孟靈徽的額頭上瞬間被奏折硬角砸出血來,但她卻連血都不敢抹,將奏折撿起來,高高舉起道“陛下,其實這幾日微臣已經發覺,沈大人有松口的跡象,但您也知道,她是個重情義的人,冷氏雖然出身卑微,但畢竟是結發夫郎,她覺得貶夫為侍實在虧欠他。”
楚緒冷哼一聲“他跟著黛娘享了這么多年的福,連個孩子都沒有,聽說前陣子好不容易懷上一個,還流了,他倒不覺得虧欠她”
孟靈徽淡淡一笑“誰讓沈大人心軟呢。依臣拙見,要想皇子出降,貶冷氏為侍是不行了,不如給他一個平夫之位”
“這、”楚艷章微微垂眸蹙眉。
“是委屈皇子了,但微臣的意思是,給冷氏一個體面,也是讓沈大人心里不那么內疚,但給了他平夫之位,就讓人把他回蘇城老家去,往后不許再入京城。這樣他既不能再見沈大人,也無孩子傍身,就威脅不了皇子的地位,同時還能彰顯陛下與皇子的仁慈,豈不兩全其美”
楚艷章抿了抿唇,嫁給有夫之婦,強迫原配正室為侍,本就讓皇家名譽受損,孟靈徽的建議倒是可行。
于是他看向楚緒“皇姐,臣弟覺得可行,不知皇姐意下如何”
“你確定這樣黛娘就能同意”楚緒問。
孟靈徽點點頭“十分確定。”
“好,那就依你的意思,她只要點頭,就立馬把冷氏送走,看著就煩”楚緒不耐煩地擺擺手。
當天,沈黛末就點頭同意,人自然就被放了出來。
同時皇家也派人盯著冷山雁出府。
“雁郎,你跟了我這么多年,是我對不起你,虧欠你良多。這府里的東西,只要是你看得上的,你都帶走吧。”沈黛末的語氣充滿了歉疚。
冷山雁一邊流淚,一邊收拾東西,在沈黛末親信的護送下離開了都城。
府庫里,席氏一聲土撥鼠尖叫。
“天殺的冷氏,把所有的金銀細軟都帶走了,他怎么不去搶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