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叫阿福。阿福、沈阿福,你有名字咯”沈黛末用指尖撓了撓小奶狗的下巴。
小阿福奶聲奶氣的哼唧,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指。
冷山雁眉眼微微露出一抹訝異之色,一般人家給狗起名,要么普通要么高雅,但卻不會把自己的姓氏冠給一個畜生。
看來妻主是真的很喜歡這條狗
冷山雁垂眸,看向小阿福的嫌棄眼神也柔和了些。
因為阿福還小,還沒斷奶,晚餐時他們吃飯,就給阿福擠了一盆羊奶,把肚子喝得圓滾滾的像要爆了一樣,喝完就四腳朝天地躺在地上休息,還打了個奶嗝。
沈黛末一吃完飯就抱著阿福玩,冷山雁就在旁邊靜靜看著一人一狗玩鬧。
忽然,外面羊圈里傳出羊急促的叫聲。
“怎么了”沈黛末和冷山雁對視一眼。
“娘子,我們養的羊生小羊了。”阿鄔抱著一只雪白的小羊羔,高興地跑了進來。
小羊是牲畜,清繁鎮的居民雖然也會種地,但普遍也都養了許多牛羊,這些牲畜就是他們的身家性命,就像中原農民的土地一樣珍貴,供給她們所需的飲食,因此誰家生了小羊小牛都珍視地不行。
一旦養大,就又有羊奶和奶酪吃,遇到天災的時候還可以應急,皮毛還可以制成過冬的衣服,可以說是清繁鎮居民的身家性命。
“真的”沈黛末眼睛雪亮,高興地不得了,放下小阿福跑去看。
剛生下來的小羊身上還有些濕,她忙扯了一塊毯子,將小羊裹住,擦干凈它身上的血污。
小羊發出咩咩的輕促叫聲。
“它什么時候懷孕的,我竟然不知。”冷山雁看著白軟的小羊羔,低聲喃喃,但臉上并不像沈黛末那樣十分高興。
“你也才養羊,對它的習性不了解嘛,這才養了幾個月我們就有了一只小羊羔,啊還是公的,那等到半年之后它就可以再生小羊,到時候沈阿福也長大了,它可以去牧羊,就不辛苦阿鄔了。然后小羊再生小小羊,很快我們就會有上百只羊,成為富裕的大農場主”沈黛末興奮的說。
她抱著坐在地毯上,一會兒撫摸小羊羔,一會兒撫摸小阿福,簡直愛不釋手,更是將它們一起抱起去了臥室,挑出幾塊柔軟的布料在門口墻角給它們搭了一個小窩。
“妻主,您這是”冷山雁站在門口輕聲問。
“剛出生的小羊最容易夭折,我聽說這里的居民基本都會先把小羊挪到屋里養一段時間,等它的毛厚實了再送回羊圈里羊,不然容易被凍死,這屋子里就屬我們的臥室最暖和,小羊和沈阿福住在這里絕對不會凍死,一定可以活到春天。”沈黛末背對著他,認真的鋪著小窩。
冷山雁低下頭,淡睫在眼底投下淡淡的陰影,看著兩個幼小的新生命,神色晦暗
陰沉。
羊能生、狗能生、就他不能生。
冷山雁咬著唇,自卑就像無邊無際的冰海,將他包裹窒息,灌進他的胸腔肺部,鋒利的痛意割得他眼角濕潤。
“郎君,你是不是不想讓它們睡在臥室里啊”沈黛末見冷山雁久久沒出聲,回頭一看,發現他就這樣一直盯著沈阿福和小羊羔瞧,像是不高興。
她也才反應過來自己太興奮了,絲毫沒有考慮雁子的意愿就將小羊小狗養在臥室里。
雖然這里的居民為了保護冬天出生的牲畜,基本上都是這么干的,沈黛末自己也不介意,但不代表雁子不介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