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臨近春日,但北地的春日總是來的格外遲,就算四月份厚厚的積雪都還未能完全消融。但沈黛末知道,經過一個冬天的暴雪白災,草原上的匈奴人經歷了幾個月的饑寒交迫,一定等不到開春,冰雪完全消融就會南下來搶掠糧食。
她提前和鎮守安排好哨崗,在鎮子的兩個出口日夜不停的巡視放哨,每個哨崗里至少有兩名哨兵,也做彼此監督防止偷懶。
半個月后的一個深夜里,果不其然,鎮子口傳來敲打銅鑼的聲音。
附近的哨崗聽到警報的聲音,也立刻敲響了銅鑼大喊“匈奴人來了匈奴人來了”
聲音瞬間響徹整個鎮子,將所有人居民從睡夢中吵醒。由于之前搶奪北境二州太過順利,以至于匈奴人放松了警惕,認為不過是一個小鎮子而已,連大門都是破損的,小鎮的居民也都是待宰的兩腳羊,不會有什么危險,于是驅馬放犬就沖了進來。
誰知才沖進去不就,突然身下的馬匹一聲嘶鳴,連人帶馬朝前摔了個人仰馬翻,為首的匈奴人摔得滿嘴是血,吐了口血水,罵了一聲,突然她摸到了什么。
拿起來用火把照著一看,竟然是一條絆馬索。
深夜漆黑,火把的照明范圍有限,很難看清這些埋著的絆馬索。
拿著絆馬索的匈奴人眼睛瞬間睜大,想要高喊,給身后的同伙提醒,但瞬間從巷道的兩邊躥出兩道寒光凜凜的銀光,兩把鋒利的長槍,一入她的胸膛,一入她的脖子,瞬間鮮血噴濺,當場殞命。
匈奴人的狗立刻發狂大叫起來,叫得嘴角口水唾沫直噴。
此刻的匈奴人終于意識到形勢不對,想要沖進兩邊的房屋,將剛才刺殺同伴的人揪出來,就在這時,無數道箭矢像雨點一樣從屋頂上砸了下來,一部分來不及躲避的匈奴人瞬間死傷慘重,人馬都倒在巷道里。
而剩下的一部分匈奴人拿著盾牌一遍躲避一遍跑,但沒有了火把的她們就像一群無頭蒼蠅一樣,在鎮子里亂撞。
慌亂中,不少匈奴人都與大部隊跑散落單,直接被沈黛末早就命令藏在民居的士兵干掉。
而最后僅剩的一部分匈奴人,終于意識到再不逃出去就只能等死了,想要撤退,但在鎮子了一番橫沖直撞不是找不到方向,就是被狹小巷道里堆積起來的匈奴人和馬匹的尸體堵住了去路。
匈奴人所騎的馬雖然耐性極好,擅長長途奔襲,但體型矮小,根本無法跨域被人馬尸體高高堵住的巷道,不得已她們只能棄馬逃跑,可來時容易走時難。
沈黛末命人關上城門,開始關門打狗,拋棄了馬匹的匈奴人戰斗力瞬間喪失百分之六十,于是很快地,她們就徹底敗下陣來。
這次反襲擊大獲全勝,一共俘虜了匈奴五十人,二十多匹馬。
清繁鎮的百姓都高興壞了,從前這些匈奴人騎著馬,殺了人搶了糧食牲畜之后就跑,根本不戀戰,等到官兵趕來的時候她們已經消失在了草原里,等官兵走了之后,她們又再次
來殺人搶掠,如此循環往復,百姓們苦不堪言,卻根本奈何不了她們,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憋屈死了。
如今頭一回打這么暢快的仗,她們自然高興。
沈黛末將俘虜的匈奴人關進牢房里,下令將死在夜襲里的馬全部燉了,犒賞士兵。
邊境的百姓生活極為困難,雖然守著不少牲畜,可這些牲畜她們一家子的指望,平時就吃些雜菜和羊奶小米,每天只能吃個五六分飽,餓的面黃肌瘦也不敢殺自家的牲口,一旦殺了吃了,無異于殺雞取卵。
所以這些士兵來投靠沈黛末,除了覓一個好前程之外,也想過上能吃飽飯,吃上肉的日子。
這是她們根本沈黛末之后打的第一場仗,不但大獲全勝,狠狠出了一口被匈奴人欺負的惡氣,還能大快朵頤地吃馬肉,心里別提有多爽了,直嘆自己跟對了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