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頭鹿處理了,我要與眾將分食。”沈黛末騎馬回來,將鹿丟給查芝。
“是。”查芝領了鹿離開。
回到帳篷中后,孟燕回激動地上前,道“娘子你真厲害,那頭鹿那么敏捷,你竟然能一箭射中它的喉嚨。我也要玩”
沈黛末笑道“好呀,我讓阿福跟著你,它的嗅覺靈敏,能幫你把躲著的獵物統統趕出來。”
“那太好了,可是你不跟我一起打獵嗎”孟燕回問。
沈黛末望了眼站在高臺上,抱著冬兒的冷山雁,道“郎君前幾日跟我說,他羨慕你能在馬上肆意騎射,也想學騎馬,我得留下來教他。你就不一樣了,你精通騎射,不用我跟著,我撥幾個侍衛給你,保護你的安全就行。”
孟燕回紫眸錯愕,隨即沉默了一下,輕描淡寫地說“那好,你陪著他吧,我走了。”
“嗯,去吧。”沈黛末直接越過他,走向冷山雁。
孟燕回見她答應地如此干脆,抿了抿唇,快步離開。
他騎著沈黛末的戰馬,在草原上肆意奔馳,疾風如刀子般割在他的臉上,幾只野兔從他面前越過。、
孟燕回搭弓射箭,頃刻間,就射中了三只兔子。
“側君好箭法”侍衛在他身后夸贊,孟燕回卻興致缺缺的調轉馬頭“回去吧”
侍衛面面相覷,不明何故。
孟燕回騎著馬慢悠悠地往回走,一抬頭,就看見不遠處沈黛末正扶著冷山雁踩著馬鐙上馬。
這是冷山雁第一次騎馬,有些坐不穩,有些僵硬的拉著韁繩,弄得馬兒明顯有些不舒服,不停地喘粗氣,卻馬兒卻沒有絲毫狂躁的跡象。
可見這是沈黛末精心為他挑選的,最馴順的馬兒。
終于扶著冷山雁坐穩再馬背上,沈黛末松開緊緊扶著他的手,仰頭沖著他笑,陽光透過她清亮的眼睛,干凈漂亮,像最透明無暇的玻璃。
她牽著馬的韁繩,拉著馬兒繞著柵欄邊慢慢地走。
一會兒從懷里掏出兩枚蜜餞果子,一顆喂給溫順的馬兒,一顆抬手喂給冷山雁。
冷山雁俯身咬住糖果,唇邊帶著柔和的笑,溫柔地像融化的琥珀,緩慢晶瑩的流淌,最后變成一顆凝滯時間的珍寶。
孟燕回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冷山雁,與在他面前那種鋒利的壓迫全然不同,這樣的他與沈黛末走在一起,是如此的般配和睦,讓他一瞬間忘記了對冷山雁的所有成見。
可也正因如此,他心中莫名惆悵。
他望著蒼茫的天空,這般寬廣望不到頭;他身下的馬兒矯健無雙,可以帶著他去往世間任何地方,他身在天地之間,無比自由。
這是他最渴望的自由,可他突然感到索然無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