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廄的下人們知道孟燕回受寵,不敢阻攔,只能將這件事告訴冷山雁的貼身仆人白茶。
當白茶把這件事轉述給冷山雁時,冷山雁漫不經心地輕笑出聲“孟燕回在靜王府有孟靈徽寵愛著,來到沈家之后,又有黛娘護著他,給了他無數特例優待,他驕傲得不可一世,更是和黛娘立下了約定,每隔五日,就要去他的房里歇息一晚”
說到這,冷山雁眸光一冷,哪怕站在陽光下依然像塊千年寒冰,透著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沉寒意“也該讓他嘗嘗被人搶走寵愛,遭遇冷落的滋味了。”
白茶連連點頭,眼中滿是對冷山雁的敬佩“對,就該讓他們兩個側室斗起來,最好讓他們丑相畢露,讓娘子厭棄他們,這樣才能體現出公子您的好。”
冷山雁瞇了瞇眼,薄寒的眸子里全是漠然算計“還得再添把火。”
后宅之中,與男人斗是下策。抓住妻主的心,才是上上策。
若是有了妻主的偏愛,就算偶然被人戳穿一些小心思,妻主也只會覺得你像野貓般可愛。可若是不得妻主偏愛,就算斗倒了院中所有男人,依然會有源源不斷的新敵人涌入。
一個月之后,端容皇子的儀仗即將來到塘州城的前兩日,沈黛末留宿在孟燕回的房中。
冷山雁往自己身上澆了一盆涼水,又站在窗前吹了一夜冷風,第一日便病倒了,高燒不退。
沈黛末得知消息,心疼壞了,小跑著來到冷山雁的房中,手背探了探他的額頭,滾燙無比。
“對不起,都怪我讓你操勞了這么久,累壞了你的身子。”沈黛末握著冷山雁的手,纖細的睫毛濕漉漉的墜著,水眸像漲潮的池水,溢出點點濕潤。
“黛娘,被這樣說,身為您的郎君,您的正室,這是我應該做的,可惜我這身子沒用,不能陪著您一起迎接端容皇子入府了。”躺在床上的冷山雁病容憔悴,卻不失美感,唇色雖然蒼白,但卻沒有干裂起皮,反倒內唇暈開殷紅的紅色,長發散亂卻不凌亂,活像一位病西施,美得別有一番滋味。
“別說了,別說了。”沈黛末的愧疚之情瞬間達到了頂峰,緊緊擁著冷山雁。
一旁的白茶默默將來不及收好的胭脂水粉,塞進袖子里。
一個月之后,皇子出嫁的儀仗已經到了塘州城外。
長長的隊伍,在草原上無限的綿延開去,一眼仿佛都望不到盡頭,這樣大的陣仗,吸引了城內無數百姓圍觀看熱鬧。無論是未出閣的男子,還是已經成婚的人夫,看著十里紅妝,眼中都露出分明的羨慕之色。
若是自此也就罷了,皇子送嫁的儀仗里忽然走出了幾個穿著紅衣的男子,他們每個人的手里都提著蓋著紅布的籃子。
紅布一掀開,里面滿滿都是糖果,朝著圍觀百姓的人群撒去,無論是大人和孩子都搶瘋了,要知道糖果哪怕在物產豐富的中原都是百姓眼里的稀罕物,小孩子逢年過節討的糖果都得存起來,偶爾吃一顆。
在塘州城這樣偏遠邊境,許多人更是到死都沒吃過糖的滋味,怎能不讓人瘋狂。
站在門口遠遠目睹了一切的白茶恨得牙癢癢。
就會出風頭,現眼包
陣仗再大又如何,還不是個只能從側門進入的偏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