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此,那也是主屋里著了火,怎么可能瞬間蔓延到庫房去。”
“因為府中的儲水不多,花園的水池里倒是有水,可是早就結了冰。下人們沒法子撲火,冬季里屋子又多是地毯、絲絨窗簾等等易燃的東西,這才很快就燒了起來,至于為什么庫房燒得最旺,下奴當時忙著救火,真的不知道。”下奴埋著臉低聲道。
冷山雁這時忽然開口“妻主,我派人去檢查了庫房,發現里面有許多上等綢緞、金絲楠木的家具、名家書畫,珍品美酒等被燒毀的殘渣,這些都是極容易被火燒起來的,還會助長火勢。”
幻香繼續爭辯“可那些下人明著說救火,卻都縮在外頭不肯進去是怎么回事”
小奴都快哭了“娘子,當時的火勢真的太大了,整個西平居一片火海,單是靠近我們就感覺灼熱難忍,哪里敢不要命地沖進去將里面的財寶搶出來況且這么大的火,能燒的怕是早就燒沒了。”
小奴一邊嚶嚶嚶地哭訴,一說邊露出自己手腕上的燙傷。
“你能最先發現火情已是不易,明日去管事那里領賞,再給你一瓶燙傷膏,下去吧。”沈黛末開口道。
“謝謝娘子。”小奴瞬間抹掉眼淚,開心地磕頭。
沈黛末看向幻香,語氣責難“這下你還有什么話要說無憑無據,僅靠自己的猜測就懷疑有人害你們,讓別人無端承受你的臟水。”
幻香嚇得不敢再說話,倒是楚艷章直接護著幻香,甚至不惜跪在沈黛末的面前“娘子求您別怪他,他也是護主心切,從前跟隨我在宮里見多了宮中是非,這才如驚弓之鳥般。”
“你這是做什么。”沈黛末將他扶起來,楚艷章的淚水一顆顆落在沈黛末的手背上。
“是我沒有管教好幻香,都是我的錯,求娘子開恩。”楚艷章淚眼朦朧的望著沈黛末,淚花在他的眼眶中搖搖顫顫,如露水般晶瑩澄澈,我見猶憐。
沈黛末嘆了口氣“這次我可以不怪罪,但再有下次讓我知道他攀咬誰,即便是你的陪嫁,我也不會輕縱。”
楚艷章低聲啜泣著“多謝娘子。”
“末兒、”席氏開口想替楚艷章說話,但沈黛末卻冷漠地別開眼,道“父親今日應該也累了,都散了吧。”
席氏只能不情不愿地離開。
沈黛末和冷山雁一起回到房中,原本想要輕松一些,誰知一轉頭就看見跪在自己腳下的冷山雁。
“你這是做什么”沈黛末嚇了一跳,連忙將他扶起,可冷山雁卻一反常態地掙開了她的手,執意跪在她的腳下。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一個兩個都跪我我是廟里的菩
薩嗎”沈黛末疑惑道,眸光清亮含笑。
“黛娘對不起、”冷山雁愧疚地吹著眸子。
“說吧,今天究竟是什么回事”沈黛末坐在床邊。
冷山雁將一切坦白,沈黛末越聽臉色就越是難看。
“原來竟然是他,真沒想到他手段如此陰狠可是雁郎你大可以告訴我,何必自己冒險”沈黛末輕撫著他的臉。
“因為我實在猜不出他究竟有沒有把毒藥帶進來,卻又不敢冒險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而且端容皇子的身份特殊,沒有萬全的證據,若是鬧大了被外人知曉,您會很難做。不論如何,您現在的身份是朝廷敕封的北境節度使,朝廷重臣苛待剛下嫁進府的皇子,就算師英現在不能對您怎樣,我也怕之后她會用這件事來翻舊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