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來,魏秀芝懂了,臉上也瞬間沒了笑容,忐忑又難過解釋姐,我也是放假回來才知道的,國豪也是。爸媽不想我們擔心,根本沒將這件事告訴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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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開開心心回來,卻看到母親脖子上綁著紗布,開始還以為是不是不小心傷到了脖子,差點沒嚇死。
剛開始,父母還想瞞著她和弟弟。但同一屋檐下,又怎么能瞞得住。加上村里人也根本管不住嘴巴,第二天他們就從別人那知道母親做手術的事。
哪怕是已經過去了,可是此刻再回想當時剛聽到母親做手術時,魏秀芝還是紅了眼眶。
在她看來,肯定是病得很重才要住院做手術的,所以當時嚇得差點都沒站穩。
父母見瞞不住,才告訴了他們實情。
原來母親年初母親就發現自己脖子好像長了個東西,偷偷去鎮上的醫院看過。但鎮上的醫生水平有限,也診斷不出是什么,只能建議母親去城里的大醫院看。
母親不肯去,直到那東西越長越大,越長越大,被同床共枕的父親發現了,才被父親強摁著去了縣城人民醫院。
檢查過后,醫生說是扁桃體囊腫,有點大了,必須要做手術切除。
聽到是扁桃體囊腫,蘇彤長長舒了口氣。
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又想哭了。
自己尚且如此,無法想象獨自承受這一切的舅媽是如何熬過來的。
身體莫名其妙長了個東西,她一定也很害怕,也會忍不住胡思亂想吧。但她卻選擇將這一切獨自承受,瞞著家人,瞞著孩子。
她是不是也胡思亂想過,長得這東西會要人性命是不是在很多個無眠的夜里黯然傷神,獨自流淚,卻又不得不獨自面對死亡的恐懼是不是白天硬逼著自己打起精神,晚上才敢放任自己去害怕
可即使這樣,上次見面時,卻沒暴露半點。
在從發現自己長東西,到醫生確診囊腫的這段日子,她是不是甚至已經在想著,要多干點活,賣多點酒,多給孩子們掙點錢
蘇彤想了很多,在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好像很了解舅媽。
她們就是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親人,她能猜到舅媽的一切所想。
魏秀芝看到表姐流淚,自己也沒忍住跟著哭了。
她哽咽著安慰道“姐,你別哭了。醫生說沒事的,切除了就好。”
“我知道,可是我一想到舅媽在做手術之前,也許可能會以為自己得的是重病,自己一個人藏起來傷心難過,我就好難過,好想哭。”
這話也說到魏秀芝心坎里去了,她何嘗不也是這么想的。
小時候覺得母親好兇,好彪悍,好精明。
母親能挑起一百斤重的谷子,能臉不紅氣不喘劈一屋子的柴,能彎腰割一上午谷子不帶腰酸背痛。
自己淋雨了會生病,母親卻好像連感冒都不會。
在她心里,母親強悍得就不像凡軀肉、體。
可是這次母親生病,她才猛然發現,其實母親也很脆弱,甚至脆弱到經不起一場病痛。母親也并不聰明,生病了也會笨笨只懂得鉆牛角尖。
父母和子女的人生,就好像是一場此消彼長的拉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