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越都沒吃多少,她也給他從清湯鍋里撈了點吊龍,“你再不吃,肉都老了。”
“還有蝦滑,說好了今晚要光盤的。”她說光盤是覺得他每次吃得比她還少。
路窈在那碎碎念,半天沒等到回復,她看過去。沒想到,他也正看著她,就這么目不轉睛地看著。
“我臉上又沒有肉丸。”她抬手在他跟前晃了晃。
齊越回神“秀色可餐。”
路窈一時語塞。
說他話少,冷不丁又來那么一句,整得她面紅耳赤,連帶著周圍的熱鬧喧囂都消失得徹底。
路窈故意清了清嗓音,視線落在齊越臉上。嘴硬準備懟出去的話這下是真說不出口了。
沸騰的鍋底霧氣裊裊,他身后是吵吵鬧鬧的男女和穿梭在大廳里端著菜的服務生,明明是煙火氣特別濃的地方,他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仿佛他不該置身于這片煙火中。
路窈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要說有什么不對,就是普普通通的火鍋愣是被他吃出了西餐的感覺。一下子就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路窈突然有點不知所措,她捋了捋耳邊的碎發,從辣鍋里夾了顆蝦滑,直接放到齊越碗里。
齊越“”
路窈眨著大眼睛,一本正經胡謅“不辣的蝦滑怎么叫蝦滑,失去靈魂的蝦子都對不起它平平安安長這么大”
齊越無奈夾起碗里紅通通的蝦滑,面不改色送進嘴里。
火辣辣的感覺瞬間蔓延。
路窈看著臉紅的齊越“好吃嗎”
這才有點吃火鍋的樣子了。
齊越更無奈地看過去一眼“好吃。”
“看吧,我就說么,平平安安長大的蝦子咱們就得對得起它的壯烈犧牲”
齊越“”
吃完火鍋,齊越送路窈回寢室,他的車依舊停在南校門。
“齊越,走不動。”從南校區到寢室得走十五分鐘,路窈站在原地,慢慢抬起兩只手。
齊越剛鎖完車,見狀,扣住她手腕,“也不知道是誰嚷嚷著要減肥。”
火鍋吃到最后,她捧著肚子說不行,要減肥。
路窈聞言,驚訝地捂嘴,“誰沒聽到沒看到不知道。”
齊越被她的無賴樣逗笑了“還不是路小豬。”
他吐著槽,身體很誠實,半蹲著等她上來,再托住她腿彎,“走了,小豬。”
“你才是豬”路窈腦袋蹭在他頸窩,右手托住他下巴扭了扭,“豬,你的鼻子有兩個孔。”
走調的歌聲比魔音還能洗腦。
齊越被她鉗制住下巴,等她唱完一曲,他猛地低頭,輕柔的吻落在她掌心,“嗯,是小香豬了。”
蜻蜓點水的一下,很溫柔。路窈呼吸一滯,連帶著心跳都快了。
犯規啊
她徹底埋進他脖頸,很突然地想起了老姜說的傻狍子。她悄悄彎起唇,腦袋側了側,地面的影子猝不及防落入眼底。
她貼著他,兩個人仿若一人。
好想就這么地久天長。
路窈笑了。
回到寢室,周周在床上敷面膜,“好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