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瀚從他的沉默里得到了答案,他的大兒子眉目冷厲,眼神里完全沒有一絲溫度,渾身散發的狠厲逼得他退了一步,“你為了一個女人,連自己父親都不要了”
“您為了一個女人,不也連自己的妻兒都不要了”齊越反問。
齊瀚心口被扎了一刀,他手指指著他,半晌,他狠下心,“簽了協議,你還是中明的掌門人,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
“你是我兒子,身上流著我的血,我是動不了你,可不代表我動不了一個小姑娘。”
齊越沉下臉“您所謂的手段就是派人看著我”
齊瀚意外他的平靜,他重新落座,聽他說。
“您以為切斷聯系,我就拿您無可奈何”齊越倏地笑了,冷淡而疏離,“您猜章總助為什么沒有試圖聯系我。”
齊瀚一愣,蹙了眉。
齊越冷冷掃了眼他“董事會鬧著罷免我這不就是您太太推動的意思不巧,在回北京前,我跟宋時瑾簽了份股權贈與協議,我名下股權盡數贈與宋家。”
齊瀚“騰”地起身“你怎么敢”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兒子,整個人都在發抖,“你為了跟我對著干,寧愿便宜一個外人”
“如果我是您,現在就該想想如何讓中明繼續姓齊。”齊越平靜的眸底毫無波瀾,“我如您太太所愿退出,您不覺得是皆大歡喜”
齊瀚“”他閉了閉眼,“我沒有收到股權變更信息,你不必為了氣我而框我。”
齊越輕笑“隨您信不信。”
齊瀚掙扎許久,他確實不敢賭。
齊越不緊不慢“轉贈協議我跟宋時瑾同時簽了字,不管您認不認,都不會更改。至于董事會宋時瑾會支持誰,我可就不知道了。如果您不想總經理的位置徹底改了姓,不如您去求求齊喚。”
齊喚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回京前,齊喚給他打了一通電話,他們說了很久。
“中明也有你母親的心血。”齊瀚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目光如炬。
齊越垂眸,輕咳一聲,最終飲下父親替他倒的水,“您現在知道我媽媽的付出了但我跟齊喚都不在乎,如果中明不是徹底姓
齊越和齊喚的齊,我相信媽媽也會支持我的決定。
齊瀚心里頭如同被倒了鍋滾燙的熱油,他萬萬沒想到,有一天,兒子不僅不再要他這個父親,連中明也要盡數放棄。
齊越的意思是,如果他全力支持齊喚,壓下傅瑾嵐,那么宋時瑾手上的股份也會盡數支持齊喚。如若不然,宋時瑾聯合其他小股東,照樣能同齊家分庭抗爭。屆時兩敗俱傷,可齊越不在乎。
“你現在翅膀真是硬了。”齊瀚頹然地垂下眼。
齊越對他從不客氣“不這樣,我恐怕早就和媽媽一樣了。”
字字誅心,齊瀚無言以對。
在齊越母親的事情上,無論他如何辯解,自己始終是理虧的一方。他想不到的是,他自以為示弱,自以為為兒子考慮的一切不但被全盤否決,反而還加深了父子間的隔閡。
明明,他真切地為了兒子好,希望他在中明一切順遂的。
齊瀚沉默地將齊越的手機放床頭柜,轉身離開。
齊越拿到手機,熟記于心的號碼撥出去,冰冷機械的關機聲,反復多次,他聯系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