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臥室給手機插上電,再去陽臺收衣服,從始至終沒往陽臺看一眼。
他怎么樣,跟她有什么關系
齊越駛出小區,冷不丁又瞧見姜聞書。隔著夜色,他看著他,他也是。
他說不清那一刻的心情,突如其來的刺痛,被兩人言笑晏晏的畫面戳到了肺管子。
齊越幾乎落荒而逃。
沒再像先前漫無目地在大街開,他直接回到家。家里沒什么煙火氣,他去陽臺點了支煙。
窗外萬家燈火,但沒有一盞屬于他。
一支煙燃盡,他解鎖手機,撥通號碼,隔了會兒,對方才接起,“馮叔叔,不好意思,晚上打擾您。”
馮醫生在看到齊越的來電提示就知道他打電話的用意“放心,已經提醒過路平聲。不是下周就是下下周復查。”
齊越道謝,說“等結果出來,麻煩您告訴我一聲。”
“知道的,結果出來我第一時間告訴你。”馮醫生不是不好奇兩人的關系,只是有些話不適合問。當初齊越親自到他家,請他去一趟上海。他同齊越姥爺家關系深厚,齊越又是親自登門,他沒道理不給這個面子。
沒想到,要他出馬操刀的是肺部磨玻璃手術。
微創小手術,不算什么。
他好奇的是齊越如臨大敵的態度。
此后每半年,他例行提醒路平聲復查,倒是白擔了名。
想到這里,馮醫生委婉說“他每次跟我道謝,我都怪不好意思的。”
齊越聽懂畫外音“應該的,是您費心了。”
這是讓他別說破的意思。
馮醫生笑笑“行,我晚點還有個交流會,就先這樣。”
齊越再次道謝,隨后掛了電話。
周末,g大校慶。
路窈高鐵從蘇州到虹橋,周周開車等在高鐵站。
兩人一見面,周周緊緊抱住她,“沒
良心”
路窈回國后,周周去蘇州見了她一面,她們一起吃了頓飯,周周就因為工作回了上海。
“我不來蘇州,你就不知道來看我”周周半真半假抱怨。
這事確實是路窈理虧,她哄她“我的錯,任君處置。”
周周挽住她,兩人一道去車庫,“那我的婚禮你得全程參與,哦對了,過兩天我試妝,你也得來。”
路窈一路說“好”,周周覺得差不多了,“今晚同學聚會,我跟班長說了你也會去。”
這幾年兩人時常聯系,但從沒說過齊越。她知道路窈介意的是當年的難堪,她邁不過那道坎。
“嗯。”果然,路窈面色明顯不自然。
周周第一次提起齊越和范珞頤“其實后來發生挺多事的,你跟范珞頤的照片滿天飛,帶頭吃瓜的是工程學院的學弟。他只聽了一嘴,在宿舍吐槽完就忘了,不知道怎么的傳著傳著就變了味。齊越沒找到你,在咱們校內論壇做了澄清,還有范珞頤。”
她想想怎么說,畢竟鬧出這事的是齊越和范珞頤,當時范珞頤還挺不客氣的,后來卻跌破眼鏡又來打臉,“這位范小姐也真是奇怪,前腳跟你宣示主權,后腳在齊越澄清后,說照片和傳言斷章取義,她與你是好友。”
假不假很假,有用就行。
路窈不知道,只驚訝了一瞬,沒有接話。
周周嘆道“有錢人的世界真復雜。”她猜可能是范珞頤和齊越之間有什么交易。
“班長還說,她就知道咱們路窈不是那樣的人。”她說完,呼出口氣,觀察路窈神色。
路窈面色平淡,周周琢磨不透,夸張說“還得是我窈窈。”
“走吧,別啰嗦了。”路窈倒不是真淡定,是既然跟齊越不可能,其他都不重要。
兩人到學校,停了半天車才找到一個車位。路窈同周周慢慢步行去學校,途中路過宿舍,她倆同時停住腳步。
相視一笑。
周周先說“你今晚能不能不回了”
周六路窈去大姨家吃飯,今早才來上海。
路窈合計,時間太趕,“下次。”
“那下周”
“下周陪我爸去醫院檢查。”
周周對手指“人生艱難。”
路窈攬住她肩膀“以后不走了。”
周周半信半疑“真的”
“真的。”路窈幼稚地伸出手指要跟她拉勾,“騙人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