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到做到。”
母女對峙,齊昕眼中帶淚。
兩年多前,齊越卸任中明ceo,外頭說什么的都有,大部分人覺得繼父子失和后,兄弟也明爭暗斗。她知道其實是齊喚找的齊越,為了讓哥哥隨心做自己,他接過中明的擔子,也接過替母親復仇的重任。她陪在齊喚身邊,為母親贖罪。半年前,舅舅傅瑾文故意制造于書媛車禍的證據確鑿,齊越和齊喚親手將他送去審判。
那時,她對齊喚遞了辭職報告,他沒收,他告訴她“傅瑾嵐是傅瑾嵐,你是你。”
她從小就在齊家,這些年早就將這里當成了自己家。唯一沒想到的是,舅舅膽子那么大,手上沾了齊喚母親的血。
“媽,不是我們的東西不能要,您跟爸兩個人好好的,比什么都好。”她想起管家的提醒,“您不聰明,我也是,別人更不是傻子。”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傅瑾嵐的怒火“滾,你如果跟我不是一條心,你給我滾出去”
茶幾上僅剩的玻璃杯被她掃到地上,玻璃渣飛濺過齊昕的腳踝,一陣刺痛。
齊昕沒吱聲,看著歇斯底里的母親,她忍著痛,離開別墅。
眼見女兒毫無留戀地離開,傅瑾嵐氣得心臟疼。她籌謀半生,如今一無所有,她不甘心。
她緩了很久,找出兩年多不曾聯系的號碼。
第一個電話,對方沒接。
她又打了第二個,等接通,“你甘心嗎,范小姐”
范珞頤怔愣,傅瑾嵐蠱惑的聲音近在咫尺,“想不想拿回你失去的一切”
沒有寒暄,
兩人開門見山。
齊越當時處理上海分公司項目,傅瑾嵐不放心,明里暗里派了不少人。他藏得深,她費了點力氣才查到路窈。差一點,她就探出齊越跟路窈的關系,誰知道半路殺出個范珞頤。兩人演了出假訂婚,她也讓齊瀚去打探過,沒探出貓膩。
“為他人做嫁衣的感覺如何跟我合作,齊越隨你處置。”傅瑾嵐這么說。
電話里,范珞頤沉默了很久,“我考慮考慮。”
路窈回蘇州后,工作連軸轉。等姜聞書確定了展廳,她忙得廢寢忘食。
又是一個不眠夜,姜聞書拎著夜宵,他請團隊喝咖啡。
給路窈的是碗鮮蝦餡的小餛飩,她捧著蹲在角落,“舒服了。”
她晚上沒來得及吃飯,后來是餓過了頭不餓了。
姜聞書陪她蹲著“我的事又不急。”
路窈咽下小餛飩“我敬業。”
他偏頭看她,她袖子半撩,領口還夾了兩個別針,“是是是,您最厲害。”他找了找,拿了兩張紙巾過來。
“謝了。”路窈攥手里,繼續吃。
甄希來時,看到的就是兩人蹲在角落吃小餛飩的畫面。她駐足看了會兒,若有所思。
路窈一抬頭“我老板來了。”
姜聞書扭過頭“甄姐。”
甄希被發現,不緊不慢過去,她看看路窈,又瞅瞅姜聞書,“你倆這是什么新情趣有桌子不放非要端著吃”
路窈是嫌麻煩,速戰速決,聽她這么一說,有些不好意思。
姜聞書見狀,解圍“路窈這叫敬業。”
甄希笑了,挑眉看他“我看你更敬業。”
姜聞書一噎,被她看著,有種被看穿的感覺,“那啥,我先走了,你們隨意。”
甄希叫住他“別啊,我這洪水猛獸”
“那哪能”姜聞書撓撓頭,又看看快吃完的路窈,“路窈品味不錯。”他指現場布置。
甄希忍俊不禁“我這是該覺得路窈工作能力強,還是她沒什么可說到只剩個品味好。”
姜聞書張張嘴,耳朵都紅了。
路窈也是第一次見著甄希的惡趣味“甲方爸爸還有何指示”
他擺手,看看明顯看好戲的甄希,“我先走了,有事聯系。”
路窈點頭,甄希抱臂,“不再監監工了甲方爸爸。”
姜聞書難得詞窮,落荒而逃。
路窈問甄希怎么過來了,她說“加了會兒班,順路來看看。”
“還沒好”甄希看表,時間不早了。她聽說最近他們一直加班,也聽說了姜聞書來得特別頻繁。
醉翁之意,旁觀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