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頌年愣了下,緩緩問,“你該不會離開我事務所后,又撞見他了吧”
“嗯,而且就在你提到的那家法餐廳。”夏黎漾心有余悸道。
“”
“總之吃飯就免了吧,手機也不用你修,我想出了別的計劃。”夏黎漾笑了笑,“而且你不是有棘手的案子要忙嘛,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
徐頌年又默了片刻,才恢復了往日懶洋洋的聲調,調侃她說“你可真善解人意”
“那可不。”夏黎漾彎了彎眼尾,笑說,“請記住我的好別一天天地老損我。”
“不損你,怎么當你的最佳損友。”徐頌年嗤笑了聲。
落下的尾音里卻夾雜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再去陸淮承家打掃時,夏黎漾多少覺得有些緊張,門鈴按得也發虛。
她不太確定他會不會抓著昨天她不合時宜地出現在法餐廳的事再追問什么。
雖然她已經針對她能想到的各種問題打好了腹稿,但陸淮承那個男人,實在是比常人難以捉摸了些。
夏黎漾惴惴不安地等了會兒,才看到陸淮承氣定神閑地從竹林后走了出來。
他似乎也剛到家一會兒,還穿著板正的商務襯衫,窄腰下的兩條長腿,妥帖包裹在泛著光澤的黑色西裝褲中。
“陸先生。”夏黎漾攥了攥手里拎著的衣袋,在他幫她解鎖院落的柵欄門口,小心翼翼地往他身邊走了走,“這是之
前您借給我穿的衣服,我已經幫您洗干凈了。”
“哦。”陸淮承輕頓了下,溫淡笑說,“這衣服不用還我了,我也不會再穿。”
“那您不早說,我宿舍也沒洗衣機,我怕您嫌棄,反復手洗了很多遍。”夏黎漾長睫輕垂,嗓音嘟囔著綿軟,一副委屈小狗的模樣。
實際上,她不過是丟進洗衣機,調了個3小時的精細洗模式。
“你手機不是壞了,又沒帶走新手機,我怎么告訴你”陸淮承輕挑了下眉梢。
“”夏黎漾噎了下,心想他果然在介意她不收他手機的事,訕訕笑說,“對不起陸先生,我這兩天一直在愁我媽手術費的事,腦子有點亂。”
“嗯。”陸淮承不咸不淡地應了聲,邁開長腿,帶著她進了屋。
夏黎漾安靜跟在他的身后,見他半天都沒再問她昨天餐廳的事,心想他可能也沒她想象中的那么關心她都在做些什么。
放松下來的同時,又微微覺得有點失落。
不過她可以先趁機解決手機的問題。
夏黎漾抿了抿唇,在他準備去書房的時候,輕聲叫住了他“陸先生。”
陸淮承腳步輕駐,眸光淡漠掃了過來。
“您那天說手機送我的話,還作不作數呀”她眼睫上下扇了扇,有點局促道。
陸淮承微微頓了下,眸色漸濃,低沉語氣幽幽“你那天不是義正嚴辭地說太貴重不能收么。”
“我那天沒太想清楚”夏黎漾纖細手指在身前交疊了下,眼簾輕垂說,“而且我媽媽突然要手術,我真的沒錢再買新手機了。”
陸淮承黑眸不動聲色地凝了她片刻。
見她滿臉赧色地埋著頭,輕顫的長睫在她小巧的鼻翼兩側投下了細碎的陰影。
蓬松的發頂在別墅暖黃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毛絨絨的。
像是某種可愛的小動物。
他不由唇角輕牽了下,溫熱大掌輕柔了下她的柔軟的烏發,似安慰又似施舍。
嗓音溫潤清雅道“我說過的話,從來都算作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