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陸先生。”
夏黎漾訕訕笑了下,尷尬站起了身,指了下水池里冒頭的烏龜支吾說“我只是想叫它來吃飯”
“然后擅自給它起了個名字”陸淮承狹長眼尾輕瞇了下,闃黑眸光幽幽鎖定在了她清透微紅的小臉上。
“王八什么的,都是學名,也不是我擅自起的。”夏黎漾低了低頭,垂下的帽檐遮住了她心虛的眉眼。
“王八是鱉,這是烏龜。”陸淮承嗤笑了聲,語氣漫不經心,“夏小姐不至于連這都分不清,我看你是在指桑罵槐吧”
被他戳中內心想法的夏黎漾呼吸一滯,慌忙擺了擺手,嗓音急切否認“陸先生您說笑了,我怎么會罵您王八呢我這么的這么的”
“什么”陸淮承輕挑了下眉梢,唇角勾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愛慕您。”夏黎漾勉強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形容詞,沾濕的長睫撲簌簌地顫了顫,盡量以一種坦誠真摯的目光望向了他。
“哦。”陸淮承輕頓了下,不咸不淡說,“我還以為你心底對我懷有不滿。”
再次被他言中的夏黎漾后背冷汗直冒,強顏歡笑說“陸先生,您想太多了,您為我了那么多幫助,我怎敢對您不滿。”
“原來是不敢不滿。”他唇邊弧度擴散了幾分,眸光幽幽睨她。
沒想到他會如此摳字眼的夏黎漾心里咯噔了下,神色越來越慌亂“我那個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口誤”
她眼睫惶恐輕扇,一雙明眸水光晃動,倒映著他充滿壓迫感的高大身形。
蔥白纖細的手指在身前不安交疊著,小巧挺立的鼻尖沾了細雨,垂落的發絲潮濕粘在她愈來愈紅的臉頰上。
陸淮承漆黑眼瞳微微縮了下,默了幾秒后,骨節勻稱的手將傘往她頭頂傾了傾,為她撐起了一片干燥的空間。
然后嗓音溫潤了幾分,悅耳道“有什么不滿直接說。”
聞言夏黎漾微微怔了下,心想他這態度的轉變,是在釣魚執法嗎
不禁局促抿了抿唇,小心試探“也沒有不滿,可能只是一點點的不開心。”
“因為我給別的女生買禮物”他輕挑了下眉梢。
“嗯。”夏黎漾含糊應了聲,忽然覺得他似乎就是想看她對這件事表達不滿。
像是在驗證她會不會為他吃醋一樣。
想清楚這點夏黎漾立馬調整了下表情,眼尾一垂,委屈巴巴覷他“您讓我幫忙挑選的時候,我正在辛辛苦苦制作給您的禮物,所以那一瞬間真的很難過。”
“難過為什么不說”他黑眸一瞬不瞬注視著她,深井般的眼底意味難辨。
“我怎么說呀,我哪管得了您和別的女生來往。”夏黎漾鼓了鼓腮幫子,語氣似嗔非嗔。
陸淮承凝了她幾秒,低笑出了聲“但凡你多追問兩句,也不用現在氣得跟個河豚似的。”
“”
她是看有些教學說,女生鼓腮幫子會很可愛,才跟著學了下。
結果被他說成河豚可還行
夏黎漾尷尬吐出了嘴里的氣,耳尖微紅別過臉,小聲嘟囔“我哪敢追問。”
“這也不敢,那也不敢的,我是什么洪水猛獸”陸淮承有些好笑地瞥了她一眼。
洪水猛獸談不上。
但是魔王。
夏黎漾內心吐槽了句,嗓音輕軟說“我主要怕惹您不快,再讓您把我開除了。”
“你工作上沒出錯,我開除你做什么。”
“我一開始工作也沒出錯,可您周六就不用我了。”夏黎漾撇了撇嘴,亮晶晶的眼睛里帶了點莽意。
“”陸淮承微微噎了下,才溫潤笑笑說,“可以啊,開始跟我翻舊帳了。”
“沒有沒有,我只是表達下我的擔憂。”夏黎漾趕忙搖了搖頭。
“危機意識到是挺強的。”陸淮承似調侃非調侃道。
“畢竟您身邊有那么多女生,誰知道你都和她們進展到哪一步了。”夏黎漾唇線輕抿,眼神哀怨覷了他一眼。
“翻完舊賬,又開始給我造謠了。”陸淮承啞然失笑。
修長手指從西裝褲兜里摸出了一個精致的方盒,遞向了她。
“給你的伴手禮,收一收你那豐富的想象力。”
夏黎漾愣了愣,垂眸看了眼那方盒上印著的o。
是他那天讓她幫忙挑選的那家奢侈品珠寶店。